“晚辈智浅识薄,原要听老前辈教诲的。”李隐躬身低首请教道。
“呵。公子方才所说的都是过往之人,若是一个人尚且活在世上,那他又何以成为自己呢?”
“那。想来也并无分别。”李隐思量着说道,“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做过什么事情,便是他成为自己的根本,就好像晚辈全都忘记自己曾经都做过什么事,便忘了自己是谁一样。若是能想起来,便是找回了自己吧。”
“若是公子永远也想不起来那些事情呢?那你还是自己么?”老叟追问道。
“这。老前辈想的深,晚辈还不曾想过这些,若是实在想不起来,晚辈当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李隐黯然说道。
“公子不必忧虑。依老朽看,公子想要找回真我,纵然过去的事情全都记不起来,今后仍是能找到自己的。”
“请老前辈赐教。”李隐说的极为诚恳。
“其实这事说来极是简单,一个人既然记不清过往,那他成为自己的办法,就是做好将来啊。”老叟和缓地说出来,李隐听了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说着这么久的话,老叟的用意是想托付自己成为那“和”天下大势的人,而此事又和自己找回记忆有关,过往既然几寻不清楚,那寄托于将来就是最好的办法,将来那个未知的自我,或许也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也正因此,自己无论现在如何,都没有推却老者托付的理由了,因为他寄予希望的,也是将来的那个自己。
“在他年。”李隐既然悟道,便顺口说了出来。
“在他年。”老叟听李隐吐出真谛,也微笑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