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吓唬他们了？”贺新凉不满道。

剑妖口中发着苍老的声音：“器物成妖本就不易，更何况法宝。难道法宝成妖，便是天地不容？”

“听起来，前辈是想开辟器妖修行正途？”

剑妖闭口不言，纵然他有心，九酝宗这些人也不会放他离开。

“小子，你借此机会，让我能从那老家伙坐化的洞里出来看看，此前约定便算成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前辈有什么？”

剑妖自傲道：“本剑有一炼剑诀，能炼养一应剑器。凡剑炼成灵剑，灵剑炼成仙剑。”

贺新凉便问道：“前辈可成了仙剑？”

剑妖沉默。

“既然连前辈都还没成仙剑，想来也只是空口画大饼，吃不饱饭。”

“我有一养生诀，能偷天换日，截取天地生机，盗万物之气。能修至飞升境，亦可飞升渡劫。”

贺新凉不动心，只道：“九酝宗自有《玉泉经》，初祖九酝真人和二祖万象真人，修炼此经成功渡劫离去。我放着此经，为什么要改修你的养生诀？”

剑妖暗道：九酝宗的人，都是这么眼高于顶的吗？

若不是此子剑道天赋出众，似乎与那柄剑有所关联，他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贺新凉知道不可再戏弄下去了，便道：“前辈不要误会了，晚辈对功法神通没有需求。听闻前辈在九酝宗资历最久，我想知道的只是一段往事。”

“我是被你们四代掌门收伏，镇于藏剑峰中，两耳不闻洞外事，哪里知道什么往事。”

贺新凉笑道：“前辈不用自谦。前辈虽然出不了洞外。但我知晓，你能和其他灵剑联系，有自己搜集信息的渠道。”

剑妖沉默片刻，随即道：“你想知道什么？”

“二十年前，秦昊盗取宗门重宝叛逃，究竟是真是假？”

剑妖斟酌道：“是真的。”

“他盗走了什么？”

“象帝剑。”剑妖疑惑道：“我以为你知道。你身上有象帝剑的味道。”

“但我确信，象帝剑不在我身上。”贺新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也瞧着不像。”剑妖道：“持象帝剑者，必然是天纵之才，九酝如此，万象也是如此。”

贺新凉没有纠结，追问道：“秦昊为何要盗取象帝剑？”

“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很突然。那时我还是浑浑噩噩，清醒时间很少，难以知晓全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成功了。从那天之后，笼罩穹空山的象帝剑意便消失不见，我也得益于此，越发清醒。”

贺新凉却道：“不对，象帝剑镇压九酝宗气运，一直存放于万象宫帝剑阁，有历代掌门加持剑意禁法守护。纵使秦昊再逆天，也不可能将象帝剑从帝剑阁盗出去。”

除非，将象帝剑带出帝剑阁的，另有其人。

能够以最轻松的方式接触象帝剑的，唯有历代掌门。

前掌门的死，定然有蹊跷。

贺新凉脑中万千念头闪过，最终平静下来。

“当初，还有一个魔女全程参与进来，她是谁。”

“她是千铃宗的，名字应该是……”剑妖想了许久，才终于从记忆角落中回想起来：“应该是叫顾脉脉。”

“千铃宗是哪个宗门？”贺新凉皱起眉头，从来没听说过。

“这就不知道了，需要你自己去查。”剑妖说道。

“再附赠你一个消息，当年的事，确实还有一个神秘人参与，那位万象峰长老走火入魔，以及前代渡海峰主身死，都跟他有关。”

贺新凉吃惊道：“他又是谁，那个真魔吗？”

“真魔，算是吧。”剑妖语焉不详，语气中似乎有些嘲讽，“他究竟是什么，就需要你自己去查了。”

剑妖化作一道剑光，回归藏剑峰某座山洞当中。

……

一月过后，贺新凉亲自将剩下的灵剑请回藏剑峰各处。

三百六十灵剑，认主的唯有五十柄，放在以往，确实算是多的了。

贺新凉也狠狠在全宗上下面前刷了一波脸。尤其是贺新凉同白行露之间的对决，更是众人皆知。

竟然连那位号称剑道种子的白行露都败了，谁还敢说贺新凉天资平平。

之前的流言反到没人关注了。

若他的身份真有问题，申屠长老早就将他逐出宗门了。又岂任他在藏剑峰弄出这么多事情。

贺新凉对这倒不关心，他如今有更加好奇的事。

“天水明妃。”贺新凉拿着从秦家祖坟处找到的纸条，想要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