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海灯长明,明妃像在灯火摇曳中,阴影在脸部闪烁。
花猫跳上塑像,来到背后,将一个暗阁打开,从中掏出一颗珠子。
珠子蒙尘,拂去尘埃后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花猫捧着珠子跳上贺新凉肩头:“走吧,再回去断渚崖。”
只是当珠子离开偏殿的那一刻,笼罩水月观的光辉顿时全部消失。如此异变,顿时将水月观主以及水月观中一众老人惊醒。
水月观主顾不得穿戴整齐,仅披了一件外衣,便推门出来。
眼见着昔日笼罩水月观的光辉不再,观主立时大怒,喝道:“贼子闯我水月观,是欺我水月观无人?诸弟子何在,随我一起布阵。”
一道道身影从黑暗中跃出,来到水月观各个角落布下水月大阵。
观主随即抬手向天上打出一道光辉。光辉化作月轮,洒下月光一寸寸扫过。
贺新凉带着花猫,向断渚崖而去。却没有动用剑遁,太过招惹注意,只能徒步向断渚崖赶去。
“你怎么没说会惹出这么大动静?”
花猫淡淡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打开宝库的钥匙主体,就藏在这里。”
贺新凉无语,它绝对是故意的。
月光扫来,贺新凉取出紫金葫芦,从中倒出一个黑球。
黑球独眼充满血丝,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见到贺新凉,黑球破口大骂:“你个魔头,你简直比我还像个魔头。你知道我受了多少折磨?”
贺新凉懒得听这些,直接将葫芦嘴对准黑球:“你还想说什么?”
“没了,没了。”黑球实在是怕了,好不容易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了。
“奉我为主,将你真名交出。”
黑球内心暗笑,我乃是一缕真魔之气借心魔化生,哪里有什么真名。
但下一刻,黑球便惊恐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吐出一个莫名音节。
此音节乃是真名秘讳,常人听之不明其意,掌握后却掌控生死。音节混合一道白光,化作莲子模样,落入贺新凉手中。
黑球恍然若失,一种生死由他人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
黑球不敢反抗,沉声道:“我愿臣服。”
贺新凉抓住黑球,化作一个黑色面具戴在脸上。淡青色衣衫被染成玄色,气息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猫提醒道:“他们过来了。”
只见一道月光追踪而来,一道道身影紧随其后。
贺新凉双手一挥,七八个赤色流星飞出,落地便发生爆炸,将水月观众人逼退。
趁着泥土乱飞,贺新凉赶到断渚崖。
花猫将珠子抛下崖,咚一声沉入水中。
“要想打开宝库,除了钥匙,还需皇室血脉。”
贺新凉怒道:“现在去哪给你找皇室血脉?”
忽然他想到什么,指着自己道:“你在说我?”
花猫急促说道:“你身上有皇室血脉气息,祖上必然是皇室中人。虽然血脉不浓,打宝库也够了。”
“快些,她们就要过来了。”花猫赶紧催促。
远处水月观的人已经赶了过来。水月观主头顶月轮,首当其冲。
见着贺新凉和花猫,观主脸色惊恐:“不能让他们打开。”
贺新凉不再犹豫,右手食指在左手掌间一划,血液从伤口流出,落入崖下水中。滔滔不息的梁水轰然停流,水面出现一个巨大漩涡。
花猫欣喜道:“打开了,跳进去。”
一人一猫跳入漩涡,消失不见。
同时一道白虹冲天而上,照亮半边天空,就连月光都被掩盖。
异象惊动水月城中的所有人。
白行露现在院中,抬头看着夜空中的异象,梁怀瑾匆匆赶来。
两人打了招呼,梁怀瑾问道:“贺新凉呢?”
白行露摇了摇头:“没看见他。”
梁怀瑾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我怎么觉得,这异象就是他弄出来的。”
白行露不说话,但同样也这么觉得。
……
白行露同梁怀瑾赶到断渚崖时,水月观众人已经将断渚崖封锁起来,阻止他人靠近。
但必然坚持不了多,因为来的人越来越多。水月城中不论武者还是修士,只要是有能力赶来的,都已经赶来了。
梁怀瑾来到观主面前:“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观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两人:“你们另外一位朋友呢?”
梁怀瑾脸色尴尬,只得推托道:“他另有要事。”
观主也没有追根究底,毕竟最后看见的那人,和贺新凉差得太远了。
观主正要解释,都被一阵笑声打断:“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明妃传承。”
众人看去,只见一片碧绿魔气。魔气当中有四只绿毛尸,扛着一张水沉棺木劈成的座椅前来。
“是尸魔阴三,他怎么来了?”
尸魔前来,尸气弥漫。尸气当中含有尸毒,吸一口都要从五脏六腑腐烂。
水月观手托月轮,月辉将尸气尸毒化去。
“黄脸婆,你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