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添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说是天地绝色，也不为过。只可惜，从此人身上，没有半点生机传来。

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还看呢？回神了！”

听见声音，梁玉添回头看去，却见是先前送他们上岛的船夫。他不由惊诧道：“怎么是你？”

船夫呵呵笑道，忽然意识到：“你还没认出我？”

见梁玉添神情疑惑，船夫将蓑笠解下，面容在梁玉添眼中变化，越来越年轻。

眼前的，既不是船夫的苍老，也不是鹤观山人的持稳，而是同梁玉添一般的少年英气。

尽管面容有所不同，梁玉添还是认了出来。

“你是鹤观山人？”

少年笑道：“是我。”

“你怎么会如此变化？”梁玉添不解。很早他便想问了，这方天地压制道法神通，他怎么能不受影响。

少年鹤观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淡淡说道：“这不是道法神通，而是武学。”

“武学？”

“你也知道，武道修炼到一定境界，道法神通能做到的，武道同样能做到。况且缩骨、变脸、易容，不过是小伎俩罢了。”

“我知道，可要做到这些，武道必然也要极高境界。这方天地不仅压制道法神通，同样也压制武道在锻骨境之下。锻骨境的武者，可做不到你这些。”

“可你不也突破了这重限制？”少年鹤观笑眯眯看着他：“你突破这重限制之后，应当应感受到有些不同吧。”

梁玉添深思片刻，还是瞒不过他，只得点了点头：“我感觉在这方天地无所不能，无人可挡。”

他顿了顿，随即道：“不过，只是错觉。我并非无所不能，只是比这方天地的人更强一点罢了。”

“能有此等自觉，已经是不错了。你那叔父便不懂这个，他自以为能凭借武力和心计，肆意玩弄这方天地的所有人。所以才有这一劫。”

“所以先生究竟是什么境界？”

少年的武道境界，他看不透。可是他知道，绝对比自己要强，甚至离开了这方天地，梁玉添也不觉得能胜过他。

少年鹤观避而不答，反而看向宫殿御座上的女子。

“你可知道这人的来历？”

梁玉添摇头，他自然不知。

少年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在看着亲近之人一般。

“她名为顾脉脉，同你们一般，都是从这方天地之外来的。”

梁玉添神色古怪。难道你不是？

“她是天纵才女，即便这方天地压制，她也能从武学中领悟超越天地之道。你也看到山前那些石刻，便是她随手而为。”

“她成为了这方天地的顶点，扶持了翊国最初的君王，一统天下，划分十三郡。做完这些，她得到了你们追求的东西。之后她打造了一座仙山，在这里修建了宫殿，设下了三道考验。将所有的东西都藏在了这里。”

“你通过了三道考验，有资格一见那东西的真容。”

“三道考验？我怎么不知道？”

少年笑道：“你忘了崖间石刻，山间美玉，琅玕之树？石刻蕴含武学奥义，美玉象征无限财富，琅玕珠实能让人长生不死。当然不是真正的长生，只是多活几十年罢了，而且只在这方天地有用。”

“饶是如此，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却不能驻足半刻。”

梁玉添默默点头，心中却想着，这三道考验有些许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