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糟心事都会随着夜晚的风逝去,第二天会有新的糟心事产生,养精蓄锐,准备好迎接明天。
瑞拉看见床上还留着一个侧身的位置,她就躺在风青寒的身侧,听着她的呼吸声也缓缓进入梦乡。
或许,等她再睁眼时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古堡,她继续为几个哥哥缝制小衣,准备救下他们。
屋外的人来回走动,发出些微声响,风青寒睡眠很浅,被吵醒了。
她不留恋床铺,径直下了床,穿上衣服,去洗漱。瑞纳本来睡得很沉,被风青寒的动作惊醒,睁眼发现她还是在这里,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她的心头。
只才出门,便听闻了一件糗事,也不知道是否那个新娘听进去了向寻雁的话,新人晚上花烛夜,闹得鸡飞狗跳。严卓诚又顾及着林柳的母家势力,晚上林柳是在客房安寝。
这是风青寒听见的,但并非是事情的全部。
林柳在白天一出闹剧之后,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没什么特别大的能力,让父亲不把她卖了,成为她父与夫之间工具,可她总能为自己讨点好处。
向寻雁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声音越来越大,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得了花柳病被卷着席子随便埋了。
太可怕了。
林柳吩咐身边的人,去把自己的药箱拿过来。林柳有着不错的医术,只不过平时都是给身旁的人看些小病,没有机会进入各种疑难杂症的实际研习。
病理调药她还是会的,不过她调的不算成功,酿成了晚上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林柳去找向寻雁,语气温柔体贴:“寻雁姐,睡得还好?”
向寻雁看她,语调平和:“挺好的。”
林柳自然而然坐在她身旁,用手遮着嘴:“寻雁姐,我偷偷告诉你,严卓诚……”
她冲向寻雁摇了摇头,又拿着手帕低低笑了两声。
“你说你给他吃药,然后他不行了?”向寻雁有些不舒服,犹豫开口:“你自己当心,别被他报复。”
“哎呀,他不敢说出去的,这可是有损他的男性尊严的事情。”她浅笑着,似乎很是愉悦。
向寻雁比林柳更了解严卓诚,这事可能会变成他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美事,在打造一个深情款款的形象,让自己名利双收。
她如今,对这个人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她只想守着男儿,等着他继承家业,自己成为祖母,那时候她就自由了。
女人都是能熬死男人的,即便是锦衣玉食养着、灵丹妙药吊着,都是活不久的。
向寻雁想到这,忽然回忆起自己的姥姥,那位可亲的老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自己这个名字还是她起的,姥姥说:“阿雁,去做一只雁吧!”她愿向寻雁这辈子无拘无束,飞向高空,寻自己的路,不曾想,这个孙女还是被困住了。
眼底流露出一抹伤感,她似无头无尾地问了一句:“林柳,你知道你姥姥的姓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