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昙问她打哪来?叫什么?去何处?
人生哲学三问题,舒妙整合,除了名字,就一个答案——不知道。
后来相处久了,明纪对她也算是稍微改观了。
她活泼又热心,做事有度,不像什么小家女子,反而有些大家风范。
于是,当少府少监蒋大人的夫人来庵里投石问路时,净妄就把蒋夫人那颗“石子”砸她脑门上了。
“……总归你无亲无故,认了蒋夫人做母亲,成了蒋家小姐,好日子还在后头哩。”
净妄如是说。
舒妙挑挑眉头。
她又不是小孩,有什么被领养的必要性吗?
无利不起早这句话她可是从小听到大的!
好歹自己也是亚洲最大投行老板的独生女!
不过人在屋檐下,舒妙倒是没有直接拒绝。
而是选择油盐不进。
就这么从仲春拖到了初秋,蒋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打起了感情牌,将一切全盘托出。
“……我就那么一个女儿,一道圣旨下来,怎么就许了那么一户……”
蒋夫人扯着帕子哭的梨花带雨,跟着头上的金步摇甩的哗啦啦的响。
一边的净妄手里转着佛珠,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小小的屋子压抑极了。
苦肉计也得看对象啊。
舒妙和她们又没什么交情,坐着也尴尬,于是学起了都监,眯着眼睛做起了“关我屁事”的佛爷。
净妄看出来舒妙懒得搭理,这才赶紧扯扯蒋夫人的袖子,两人换了一个进攻方式。
“……你无父无母,又不记得过往,年纪也到了跟前,总住在庵里也不是事,这上山来的几乎都是女眷,想要找夫家定然不易……倒不如跟着蒋夫人回去,做了蒋家的女儿,将来也必定是高嫁。”
舒妙半眯着眼说了句“阿弥陀佛”:“我觉得我和佛祖有缘,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剃度呢。”
笑话,自己那么好骗?
蒋夫人一听就急了,跑来舒妙身边坐下,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的袖口:“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吧!”
比起净妄,蒋夫人倒是藏不住事的人,舒妙还没怎么逼她呢,她就把事情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北部打了胜仗,皇上犒赏三军,尤其特别赏赐了一位小将。
不但有物质奖励,甚至还给发了个媳妇。
那个倒霉的被当做奖励发给那位小将的姑娘,就是蒋夫人的独生女儿,今年十七。
舒妙的嘴角抽了抽。
刚穿过来的前半个月,她才过完十九岁生日,现在过了一年多,自己也过了二十了,怎么去装十七岁?
况且,她觉得这桩婚事也不差。
少年英雄,多好。
蒋夫人可不这么认为,她哭哭啼啼的换了个新帕子继续抹着眼泪说。
“……要是旁的也就算了,就算让我家姑娘跟着去北边吃苦我都认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