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在了舒妙的心坎上。
她不想洗衣服,不想劈柴,不想烧水,不想扫地。
其实净妄说的没错,做蒋家的女儿,嫁事业有成的男人,起码物质条件应该不错。
而且丈夫还不着家,跟死了没区别。
总在这闲着干嘛呢?找点事干吧。
考虑了两天,舒妙同意了。
她唯一提出的条件就是舒妙这两个字。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管你家姑娘叫什么,反正我就是舒妙。”
好在大业男女大防极其厉害,蒋姑娘的闺名几乎没人知道,于是蒋家重开了祠堂,将蒋姑娘的名字划掉,改成了舒妙二字。
对外的说辞,无非是女儿体弱不好养活,小时候送到庵里养了几天,当时的师父为她改了这二字,可保一生顺遂。
舒妙住在蒋家的时候没有见到蒋姑娘,听说是和她的丫鬟奶妈去了南边外婆家。
新婚那天,舒妙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堂前,被人按着和一只大公鸡拜了天地,正式成为了阎太太。
???
现在看到躺在榻上这男人的样子,舒妙吧唧了一下嘴,把嘴里的姜味咽了咽。
长得不丑,发黑如墨,五官深刻,骨相一流。
他身量极高,长腿曲着,堪堪挤进这贵妃榻里。
黑色的衣服原先结了冰,现在猛的一热,又化成了水,滴滴答答的弄湿了榻上的软垫和脚边的蜀褥。
沈霄月举着灯过来,顺手把毯子搭在舒妙肩头。
“你说……他是不是私自回京的?”
武将,无召不得回京。
沈霄月看舒妙一眼:“我爹说皇上绞尽脑汁也没能把阎月朗收入麾下,现在看来,或许是我爹错了。”
皇上幼年登基,常年被太后和相爷把持朝政,直到太后和相爷斗起来,他才找到机会扩充自己的势力。
不过还是棋差一着。
太后深耕朝政多年,哪能让小鸡子啄到。
皇上那些事跟小打小闹差不多,她就没当回事。
谁知道相爷突然反水,站到了皇上的队伍里。
收服阎月朗,就是沈相爷的主意。
可惜阎月朗滑的像个泥鳅,从不正面接招,把皇上和沈相爷气够呛。
“我要是把他交给你爹,我下半辈子是不是就不用愁了?”
舒妙才懒得管这些事。
她看到躺着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搭在胸口的手指缩了一下,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沈霄月没看到这些,只是有点儿无语的对着舒妙撇了撇嘴,细长干净的手指戳在她脑门上,轻轻点了点。
“人家身上还有伤呢。”
正说着,雀儿就背着药箱,跟在应夏后面来了。
她有点紧张,差点忘记向沈霄月行礼。
“别慌,快去看看。”
沈霄月在外永远都是知书达理大小姐的样子。
雀儿搓了搓冻僵了的手,半跪在榻前,小心翼翼的揭开阎月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