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转身:“你也甭打算说我大小姐脾气,铺张浪费这种陈词滥调,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她碰过的东西我一律不要,我不要的,就是垃圾,垃圾就该扔。我这个人,从来不将就。”
阎月朗觉得她说这话莫名其妙。
她要不要关他什么事?
他垂眸,正和她对视。
两人都没有躲闪的意思,又不畏惧对方。
良久之后,是阎月朗先抬眸,对上冯瑛期许的目光:“床搬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侧了身子往外,却没走,手臂还撑着门帘子。
舒妙挑眉看他一眼,微微弯腰,从他手臂下钻出了门,头也不回的朝着院子外走。
心里琢磨着,他现在不搭理自己,肯定是打算日后算账。
完全也没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
还是粗使妈妈紧赶慢赶叫住了她,把人拉回正道。
她们脚程慢。
阎月朗大步走在前面,逐渐拉开了距离。
舒妙更加确定了,这男人心里憋着坏,这会儿心里肯定不舒服,指不定怎么想着找她麻烦呢。
“这几日在府里都安安生生的,可千万别惹事。”
舒妙低声交代两位粗使妈妈。
这群陪嫁和她,皆是一荣俱荣。
舒妙可不想因为别人,让他对自己增加仇恨值,不然还不等自己动手,他就厌恶自己到没机会了怎么办。
陪嫁妈妈们都是老人精了,当然知道以后这府里都是姑爷说了算,惹谁也不能惹他,自然心里有谱。
他们转回葆光苑的时候,床架子已经都搬进西边院子里了。
大业男女大防深刻人心,这些搬东西的下人都是男人,常年不入内院。
即便有个一次两次的,也全都要避开主子们。
结果今天就跟舒妙撞在一起了,霎那间都觉得不自在。
露喜忙了一头汗,急忙把舒妙请到后面的石台上:“您还是先别回院子里了,他们都是外院伺候的下人,见了主子反倒张不开手。”
接着悦喜搬了个小凳子,拎了个茶桶过来。
夹层的茶桶,下面熏着炭,上面放着茶盘,装着一个茶壶一只杯盏。
两个丫鬟把舒妙安排的妥妥当当,拿她当小孩儿似的哄着坐了下来。
“您要是显得无聊,我再把您最近翻的那本书给您拿来?”
舒妙双手捧着茶,嘴角扯的老长:“谢谢,不用了哈。”
悦喜和露喜安置完舒妙,就又火急火燎的回去干活了。
舒妙现在心里就是十分后悔,后悔当初没听温宴希的话,没在下人面前树树威风。
温宴希说,这些下人们可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个个都利益为先,不管是不是自己主子,只要看你好欺负,他们就会变着法的欺负人,占人便宜。
做了主子,就得恩威并用才能治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