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桑小筑里,沈霄月和温宴希早就到了。
今天是庆祝舒妙乔迁之喜的,但沈霄月的身份不合适上门,只得约在小筑里。
这小筑便是温家为女塾准备的地方。
地处清静,前面就是国子学,后面临着温家老宅的后山,种了大片的枫叶树。
这种地方有价无市。
温家舍得,自然是觉得女塾有利可乘。
怜桑小筑并不大。
篱笆扎的院子,一眼就望到了两层的小筑。
院子里有棵怀抱粗的桑树,树下修了木台子,上面置了矮桌和几个蒲团。
沈霄月和温宴希就坐在树下的蒲团上。
“这地方好。”舒妙一进来就赞不绝口。
温宴希捂着嘴笑:“好的过你家吗?”
“我家可没这么好的景致。”
蒋家地处寸土寸金的城北,那里是皇亲国戚聚集的地方,蒋家怎么可能有钱摆这么大的排场。
沈霄月却不信:“阎家老宅外可是冬春湖,里面竟然没有引水?”
舒妙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说的“家”,是指阎家。
脸瞬间就垮了,把阎月朗想要她管家的事说了:“……我是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可又觉得用人确实要谨慎。”
这方面沈霄月不如温宴希有经验。
温宴希想了想说:“若是你那位婆婆掌了家,遇见了大户发卖的下人,免不了学一些腌臜手段对付你,反倒让你更麻烦,不如你就从一开始握了权柄,用人也好,外面应酬也罢,总归少许多事。”
温宴希可是一路从温家宅斗到这个地步的,算是宅斗专家了。
她都这么说了,舒妙只能叹气。
“可我真的不会,也不想学,也不想管。”
“这有什么难的?你身边不是有陪嫁吗?蒋夫人定然备了人在你身边的。”
跟着出来的是露喜。
看舒妙朝自己看,露喜急忙表示自己只会些皮毛。
温宴希却抚掌笑起来:“那就是你了,倘若你不会,蒋夫人也不会把你做陪嫁,起码还得再跟个老妈妈才对。”
露喜躬身行礼,垂头说着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回去试试不就晓得了,实在不行,还能去向蒋夫人讨教呢。”
舒妙哀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想想自己见着蒋夫人天天处理庶务,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就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温宴希又问沈霄月:“你家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相爷家里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原本以为这个外室是个好拿捏的,相爷夫人祁氏用了往常对付妾室的方法拿捏,谁知道反倒被人将了一军,还被人传出闲话来。
无非是善妒,虐待庶子。
那外室的儿子才六七岁,却把内宅里的事情学了十成十。
沈霄月也觉得烦,这次就专门来请教温宴希该怎么在内宅里应付这些糟心事。
“……你母亲本来就是大家闺秀,不屑于这种事,当然就容易着了道,”温宴希跟她分析:“她这招自然是有漏洞的,既然说你母亲给庶子下毒,那不妨就让你母亲好好查查,从厨房到近身伺候的全都查一遍,自然有人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