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姨娘盯着沈霄月,情绪已经达到了暴怒边缘:“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娘动不动就惩罚妾室,这还要什么证据!”
“若是没做错,怎么会有惩罚?难道我母亲是无缘无故的惩罚你的吗?倒是你仗着父亲的宠爱,三番五次漠视府里规矩,难不成要我一一念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吗?”
那姨娘倒是弱了下来,她自知理亏,眼珠子一转,又哭天呛地的嚎啕起来。
那前言不搭后语的,怎么也听不出她到底是为什么成了这副样子的。
沈霄月的耐心告罄,她指了两个院子里的洒扫妈妈:“她从哪来的,就把人送回哪去。”
这回,那姨娘倒是不挣扎了。
可惜才到门口,就又被人堵住了。
沈相爷亲自来了,身后还带着四五个家丁。
这院子里都是女眷,他不好进来,便直接叫人把姨娘扣下来,隔着院门道了声歉。
这事才算完。
只是舒妙眼尖,看见那姨娘被带走时,可不像是得宠的样子。
“原来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外室啊。”沈霄月安抚了母亲后才坐回来,舒妙悄声和她说话。
沈霄月叹了口气,喝了杯茶:“是啊,很难缠对不对?”
舒妙点了点头。
“以后就好了……”
沈霄月没再提这件事,在座的客人们也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此后相安无事,总算是安安稳稳的把这场春宴圆满完成。
温宴希吃了药,一直睡到宴会散场才起来,迷迷糊糊的进了马车,也来不及多和姐妹们说说话。
沈霄月家里还有事,也只送了舒妙上车,便急急回去了。
马车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五官的感受逐渐放大。
舒妙挨着悦喜,对面坐着阎月朗。
那股香味仿佛利剑,又准又狠的穿透了舒妙的脑袋。
她沉不住气,往前探头。
狭小的空间里,阎月朗双腿大开,这才能避免两人膝盖相碰。
此时舒妙的前倾,已经越过了两人之间的那条线。
阎月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怎么了?是不是着了凉?”
舒妙抬眼望他,半晌才问:“你之前去哪里了?”
“之前?”
“在你们赶到水边之前,你去了哪里,见了谁?”
阎月朗望着她的眼睛,里面带着急切的疑问。
他没有即刻回答。
那原先沉浸在舒妙带来的舒缓中的神经突然绷紧。
身为武将,他是个非常有戒备心的人。
他说:“去拜见了沈相爷,又遇见了雍王殿下。”
舒妙自然没办法去查证沈相爷身上有没有这个香味,但雍王身上的确有。
她失望里又带着庆幸。
还好,那个女人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到底怎么了?”阎月朗有些摸不着头脑。
舒妙将身子靠回去,侧过头,将窗帘子挑了个缝,任凭春风吹进来,吹散了鼻息间的甜腻香气。
她已经有些漫不经心了:“你身上沾了别人的香味,我作为光明正大的阎太太,问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