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黑丧着脸,全当没有阎月朗这个人。
阎月朗倒是和往常一样帮她夹菜,帮她剥虾,帮她添汤。
顺便还说说话,只是绝口不提白天的事。
“……我的假只告到今天,明天就得去衙门报道。”
舒妙不耐烦的瞥他一眼。
去去去,赶紧去,最好住在衙门里别回来了。
见舒妙不理他,他也不生气,继续说:“……兵马司暂时还没为我安排去处,大概明日晌午就能回来,不耽误吃午饭。”
管你耽不耽误吃饭,最好饿死。
光看她的表情,阎月朗就知道这小姑娘心里指不定在骂自己。
跟舒妙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说:“明日中午我会按时回来陪娘子用饭。”
“谁用你陪?影响食欲。”
“我影响食欲?”
阎月朗一挑眉,看向舒妙的碗。
碗里都是他夹给她的菜、剥给她的虾,她还不是吃的津津有味。
她甚至都没发现他用的不是公筷。
这小姑娘,真是一张嘴就气死人。
但他今天心虚,最终只能妥协:“好好好,是我影响了你的食欲。”
舒妙心里碎碎念:本来就是。
等到次日晌午,饭都上了桌,阎月朗没回来,倒是等来了传旨的内监。
阎月朗到底没拧过皇上和沈相爷,即便拒绝了金士禁军的邀请,可圣旨还是下了。
他被皇上留在宫里吃午饭,圣旨就送回了家。
从此以后,他就是骁卫府里的折冲郎将。
品级不高,但却是皇上亲兵之首。
舒妙心里大呼糟糕。
连饭也没吃,衣服也没换,就急急忙忙的叫人备车,去了沈相府。
沈霄月正在病中,病恹恹的歪在床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
“怎么了这是?”
舒妙也吓了一跳。
才只隔了一天,怎么就这样了?
霎那间,脑子里就全是小说里常说的下毒的剧情。
赵妈妈端茶过来,忧心忡忡:“前儿春宴散了,姑娘就在后半夜发起热来,又哭又闹的睡不安生,还好有舒姑娘留下的仙药救命……”
沈霄月握住舒妙的手,让她坐在床沿上,又叫下人都退下了,才低声的问:“怎么了?”
舒妙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其实心里又有点愧疚。
沈霄月还病中,这个事也不是非得现在要做决定的。
她都打算今日不谈了,可还是被沈霄月看了出来。
“你难得这么急的来找我,可不就是有事。”沈霄月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说:“我只是发烧了,吃了药睡了一天,今天早好了。”
舒妙纠结的看着她半晌,在沈霄月的催促下才说出阎月朗高升的事。
“……现在再杀他,难保皇上不会查,唉,我都说了那时候应该直接除了他一了百了,反正阿希知道书里的剧情,趁着羽翼未丰,把所有站在对立面的人早早的除掉不就好了……”
沈霄月还生着病,舒妙把那句“圣母”咽进了肚子里。
沈霄月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可有和你讲过要进禁军的事?”
“没有,”舒妙摇了摇头,把昨日阎月朗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我以为就在兵马司做个闲职,没想到直接去了禁军,还是金士禁军!”
大家以为书里的阎月朗最后站队皇上,是皇上徐徐图之的结果,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单刀直入。
完全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就先把人留在身边。
沈霄月按了按额头。
太怪了,所有事情明明都在按着剧情发展,可每一步都走的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