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还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做事不过脑子,会让人觉得他轻浮。
当然啦,蒋大人和蒋夫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就算是妻子,关了门只有两口子的时候都一切好说,可现在大庭广众,不仅仅有他们这对岳家,屋里还有伺候着的丫鬟婆子。
传出去,还不是丢的舒妙的脸!
蒋夫人一下子就脸黑了。
唯独当事人之一舒妙毫无感知,全凭肌肉本能吞下了菜,喝了口粥。
“你们去上朝吧,正好我一个人在家也是孤独,索性今日就在这边等你们回来,也正好多教教阿妙,免得阎大人日后嫌弃她什么也不会。”
蒋夫人可真是三分嘲讽两分不屑五分不满都带在脸上了。
阎月朗只能说:“不敢。阿妙过得自在,小婿就心满意足了。”
谁知道这话几分真。
蒋夫人哼了一声,没搭腔。
舒妙压根不知道早饭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蒋大人和阎月朗又是什么时候去上朝的。
她只记得自己混沌的要命,比去挖了一天煤还要累。
蒋夫人用笔杆子敲她脑壳:“昨天教你的可还记得?”
说着就拿出册子,随便翻了一页:“你来处理下这家的礼单。”
舒妙看着账本上工工整整的毛笔小楷,想死的心达到了顶峰。
不过她聪明,学的又快,又有前世学来的精英教育资本,有些东西算的比蒋夫人还快。
蒋夫人满意极了。
无论什么时代的老师,对于聪明又吸收知识非常快的学生,都会有种想要把知识一股脑全塞进学生脑子里的欲望。
此时的蒋夫人就是这样。
她把自己都学了好久了技巧全都在两天之内塞进了舒妙的脑子里。
舒妙的脑子倒是临时接收了,舒妙本人反正是感觉活不久了。
今日算是阎月朗正式上任的第一天。
处理前面留下的事,还要重新布置下面的人。
蒋大人和他一起下了朝,就得各自去各自的衙门忙活。
等他披星戴月的回到家,蒋家夫妻早就走了。
往常这个时候,舒妙院子里定然是一桶一桶的往屋里提热水的时候,但今天静的可怕。
院里的妈妈给阎月朗送了饭。
阎月朗忍不住拦住人问:“太太那边怎么了?”
粗使妈妈欲言又止:“……太太在做册子。”
多的话她也不敢多说,收拾收拾赶紧跑了。
阎月朗一头雾水。
什么册子?
他想到了之前露喜拿过来的礼单册子,低头在桌上找了半天没找到。
答案不言而喻。
他也顾不得吃晚饭,走到门口却顿住脚,想了想又回屋里换了身衣服出来,才去了舒妙屋里。
果然,舒妙的房间乱的一塌糊涂。
她这没有阎月朗那儿的书桌,就只能把账册纸笔都放在屋里的四方八仙桌上。
小小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地上还掉着蘸了墨的纸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