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直到脚步声离开,关门声响起,舒妙才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原先点燃的蜡烛已经被熄灭了,蜡烛燃烧后的味道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阎月朗的床上微微有些味道。
是那股琥珀香味。
像是雨后植物散发出的清新味道,放松了舒妙紧绷的神经。
她侧过身,把脸埋进了充满琥珀味道的被子里。
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晨的时候,她被什么声音吵醒了。
有点不高兴的叫了声“悦喜”。
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了阎月朗微微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舒妙猛的坐起身,一睁眼看到鸦青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阎月朗的床上。
一转头,阎月朗已经走到床边了。
他朝服穿了一半,手里拿着腰带,衣襟半敞。
“我吵醒你了?”他非常自然的坐在床沿上,抬手摸了摸舒妙乱糟糟的头发。
舒妙的脸颊瞬间发烫:“你、你要去上朝啊?”
“嗯,”阎月朗系着朝服扣子说:“还早,还不到卯时,你再睡会。”
“哦。”舒妙屈膝,把脸半埋在被子里。
阎月朗看着她笑了笑,起身继续穿衣服。
一切齐备,准备出门时,被舒妙叫住了。
“你吃早饭了吗?”
阎月朗拿起笏板:“等下了朝,到衙门口的小摊上吃。”
“哦。”
见舒妙没话说了,阎月朗才踏出房门:“我走了。”
舒妙目送他出了屋,关了门。
自己再次倒在了床上,可已经睡不着了。
明明阎月朗的床一点也不软和,可她就是觉得躺着睡得舒服。
左翻右翻的赖了会床,才慢吞吞的起床。
结果,天就塌了。
古代呢,什么都能将就,就是女性生理卫生这块儿 ,对舒妙来说属实是老大难了。
舒妙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转身想收拾下床铺,就看到了那一片红。
不,不止一片。
因为她左翻右翻的,蹭了好多地方。
如果是自己的床,她一定不会这么惊惶失措。
捂着嘴就跑出房门,正好和正屋里洒扫的两位粗使妈妈撞见。
“姑娘怎么了?”
两位妈妈看舒妙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围过来。
舒妙原地跺脚,手指指着屋里,半晌没说出来。
“是不是有老鼠?”
两位妈妈一对视,撸起袖子就进了内室,可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舒妙脸红的像猴屁股了,指了指床:“我把床弄脏了,不知道下面的褥子上有没有……”
两位妈妈又一对视,想笑,但职业道德阻止了她们上翘的嘴角。
她们误会了。
“哎哟没事的,恭喜太太了……”
舒妙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就是、就是来月事而已啊……”
她不是每个月都来吗?
两位妈妈再一对视,两人确实笑不出来了。
本来舒妙从姑爷房里出来的,她们以为这两口子终于睡在一起了,谁知道希望落空。
默默的都不说话,一个收拾被子,一个收拾床褥,很快就换了一套新的上去。
搞得舒妙一直莫名其妙。
——到底恭喜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