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朗从衙门回来,没瞧见舒妙的身影,便随便拉了院子里的洒扫妈妈问。
“太太吃了午饭就回娘家去了。”
这些日子,府里又逐渐的添了些人。
前院的几个院子都收拾了出来,连带着几个小园子也移花种草,有了生机。
跟着阎月朗的随侍是舒妙的陪房之一,叫做长顺。
小伙子手脚麻利会看眼色,阎月朗用起来也顺手,就提拔到身边跟着做贴身的小厮。
他可是跟院子里的这些妈妈们有深交情的。
趁着阎月朗回屋更衣,就把舒妙为何回家的事打听的明明白白,转头就告诉阎月朗知道。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阎月朗问。
舒妙不在,一个人吃饭索然无味。
长顺皱着眉头想了想,斟酌着回:“恐怕……”
阎月朗抬头看他。
“小的看太太带走了悦喜和露喜两位姑娘,恐怕今晚是要在娘家留宿了……”
阎月朗眉毛一挑:“她没跟家里知会一声?”
长顺笑着说:“我们家姑娘从小就在院子里养病,哪里懂得这里面的规矩,难免出了纰漏,还望爷见谅。”
阎月朗不说话,低头吃了几口饭,想了想,还是把筷子撂下了。
“备马,去接太太回家。”
表面的长顺:“是。”
实际的长顺:就没见过这么黏娘子的相公。
但他们也没那么顺利的出得去门。
走到河边的时候,一个丫鬟就撞在了阎月朗身上。
她哭的戚戚艾艾,揪着阎月朗新换的长袍一角跪在地上:“老爷救命,老爷救命!”
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后面就有人追了过来。
长顺提着灯立刻挡在前面,仔细一看,是田聪章。
他就只穿着短衣亵裤出来,发髻歪着,胸襟上的衣扣子还系错了。
“小娘们儿,我让你跑!”
他推开长顺就要去揪那小丫鬟的头发,一伸手,被阎月朗扼住手腕。
“这是要干什么?”
“这小娘们儿……”田聪章这话刚一出口,就觉得手腕猛地一疼,瞬间就服软了:“哎哎疼……”
阎月朗甩开手,田聪章踉跄着退了两步,又被长顺挡在面前。
他揉着手腕子,看着阎月朗锅底似的黑脸,想了想换了个由头:“这丫鬟偷了东西,现在人赃并获,死不承认!”
“我没有!老爷、老爷我真的没有!”
阎月朗也不看她,抬手把自己的袍子角揪回来,拍了拍上面的褶皱。
“大哥,若是真的有人偷盗,你拿了证据,咱们带人一起去大理石报案。”
一听要报官,田聪章紧张了下:“也、也不用吧……反正东西没丢……”
“敢偷一次就敢偷第二次,大哥还是不要太心软。”阎月朗看向长顺:“带着人去大理寺。”
“哎别别别,”田聪章赶紧拦住长顺,小声的对阎月朗说:“咱们都是男人,你这有娘子的怎么能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