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姑娘的脸瞬间变成了老苦瓜。
“好酸!”
阎月朗心想,橘子不就是酸的吗?
他撕下一瓣丢进自己嘴里,细细嚼了半天才咽下。
“就是橘子的味道啊。”
所以他从小就不爱吃橘子。
舒妙被酸的直流口水:“可是刚才吃的那个就不酸。”
“还有不酸的橘子?”
舒妙闭着眼,看不见阎月朗的表情,可还是从语气里听出了他戏谑的声音。
“不信你再换一个。”
桌子上就那么三四个,阎月朗大掌一抓,干脆都拿过来了。
橘子皮剥开时散发在空气里的清新味道非常好闻,舒妙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阎月朗翘着嘴角问:“喜欢橘子皮的味道啊?”
舒妙也笑起来:“嗯,很好闻。”
这次的橘子真的没刚才那个酸了。
阎月朗先吃了一瓣,才喂给舒妙。
“你看,这个就很甜,虽然没有刚刚我吃的那个甜。”舒妙只管张嘴接橘子瓣,一边还夸赞沈霄月会挑橘子:“……她拿的都不酸,改天我得去请教一下怎么挑。”
阎月朗剥橘子皮的手微微顿了下,目光望向躺在床上正眉飞色舞说话的舒妙。
他试探着、又毫无痕迹的问:“她一个内宅姑娘,怎么会挑橘子呢?”
舒妙不设防,被套了进去:“她会的可多了,就算是内宅姑娘,你也不能小觑。”
“没想到沈相爷还能允许自家姑娘亲自去选果子,我倒是涨了见识。”
“他能教什么,天天就想着自己那些妾室……”舒妙啧了一声,选用了八卦专用低音说:“你都不知道,沈相爷放着家里的夫人姨娘还不够,在外面还有外室,不过最近那外室被接回了家,把沈家搞得鸡犬不宁……”
阎月朗是个很好的听众。
他时不时的投喂,又能及时给到情绪反馈,让舒妙对他放松了警惕。
于是,当阎月朗问:“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舒妙下意识就回答:“还不是因为阿希的那首诗,她念哪首不好,非得念我会的……”
话头戛然而止。
舒妙捂住自己的嘴。
却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自己说漏了嘴,又不能怪到人家身上,只能自己找补。
阎月朗忍住笑问:“是哪首诗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舒妙愤愤。
她这样子,好像是在背后说阿希的坏话。
“我以为大名鼎鼎的斐娘子眼中,是看不上别人的诗词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让你们都喜欢的,那我可是真的很好奇。”
舒妙没辙了:“都说是你没听过的了。”
“那可未必,我虽然是个莽夫,可该读的书也没少读。”
确切来说,阎家出事的那年,是他准备第一次下场的秋闱。
他不死心的揉着舒妙的手掌,舒妙挣不开:“你好烦啊,我难受,我要睡了。”
睡了?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让她睡。
倾身上去,鼻尖相抵。
他笑:“不说,可就不让你睡。”
舒妙大惊,可她实在不能乱动脑袋,只得大喊:“你虐待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