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帐子还垂着,恍恍惚惚能看见外面的人。
悦喜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发出声音,害怕打扰了阎月朗睡觉。
舒妙坐在妆匣前,几乎梳妆完了。
“怎么不叫我?”阎月朗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落下去,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肌。
他单手挑开清帐子,侧着脑袋看着镜子里舒妙的倒影。
舒妙一边接过悦喜递上来的两只簪子比对着,一边说:“你睡得像头死猪,我们可是寅时叫过你的,是你自己叫不醒,耽误了上朝,可不能怪我。”
只能怪自己春光懒困了。
“不打紧。”
他靠着枕头,看舒妙挑了簪子步摇戴在头上,脸上的妆容完整,连衣裙也是新的,不由得问:“你要出门?”
舒妙头也没回:“嗯,和霄月阿希约好了去女塾。”
“你……和沈大姑娘走的,未免太亲近了……”
思来想去,阎月朗是想把其中利害和舒妙说清楚的,只是这句话刚开口,就听见一声嗤笑。
舒妙转过身来,冷笑着看向阎月朗:“你们男人们的事可别扯到我们身上,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在女人身上作筏子,你要是有种,就去找沈相爷对峙,让我为了你的前程放弃自己的朋友,想都别想。”
一句话把阎月朗逼得哑口无言。
他也没说什么啊,他只是想说,舒妙作为自己娘子和沈相爷家的姑娘交好,会给某些人错觉,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仔细想想舒妙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出了事,自己解决不就得了。
阎月朗笑着说:“好,都听娘子的。”
舒妙看他一眼,才起身:“早饭还热着呢,你就自己吃吧,我估计要到晚饭前才回来。”
“知道了。”
怜桑小筑里读书声袅袅,隔着大老远就听得见。
沈霄月早就到了,看见舒妙进来,微微愣了愣,上下打量着说:“怎么瞧起来有点儿不一样了?”
舒妙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沈霄月抿嘴笑笑:“本来就漂亮,现在更像小仙女了。”
她们牵着手坐下,沈霄月还惦记着庄子那天发生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我把他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什么!?”
沈霄月差点没拿稳杯子:“你……你把穿越的事说了?”
舒妙得意的摆摆食指:“这肯定没说,不过他那么精明,我也没必要去骗他。”
“七分真三分假的话才最容易圆过去,况且我以前做事就张扬,加上这些话,他可找不出一点儿错处。”
沈霄月好不容易舒了口气,猛的又直起腰:“那……他接受了你不是蒋家姑娘的事?”
舒妙想着那天晚上的事,脸颊微微发烫,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只当我是蒋姑娘了,总归蒋家现在认我,族谱上写的也是我。”
她一点儿没发现自己好像含春的玫瑰花苞,微微盛开着。
沈霄月不经人事,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也察觉得出,舒妙和阎月朗之间一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不由得想戏弄她:“他竟然接受了你?”
“我怎么了?我还配不上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