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朗猛一回身,拳头就朝着顾寻之去,还好被怀玉挡下。
两人怒目而视,打了起来。
像是发泄,阎月朗下手毫不留情,怀玉又对阎月朗没什么好感,自然也全力回击。
两人从内院打到外院,最终站上房檐,两败俱伤。
气定神闲的顾寻之溜达着站在房檐下说:“有打架的时间,倒不如赶紧想法子把小嫂子的心哄回来。”
阎月朗朝他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少顷才转身离开。
看方向,应该是去了蒋府。
初夏天热,晚上睡觉的时候,舒妙房里的窗子会留缝隙。
她却觉得好热,身上的汗好像融化的黄油,黏黏的,紧紧裹住了她的身子。
再接着,就连四肢也浸在了油里,抬不起手来。
“热……”
呢喃着从梦里醒来,转不动身子时,她才意识到,有人紧紧从身后抱着自己。
那雨后树林的味道几乎刻入脑髓,她下意识张口:“阎月朗……”
身后抱着她的阎月朗低低的应了一声。
“好热……松开我……”
“让我抱抱你,好吗?”阎月朗的声音里带着委屈与脆弱。
舒妙半梦半醒,哪里听得出这些,只是陷在熟悉的味道和怀抱里,又朦朦胧胧的沉睡过去。
早上起来,舒妙落枕了。
她仿佛梦到了阎月朗,趁着悦喜去找府医的时候,捶着床骂了他一顿。
却一侧身,闻到了那股只属于阎月朗的琥珀味道。
梦是不可能带出味道的。
舒妙一惊,猛的起身,立刻疼的嗷呜一声,扶着脖子歪着脑袋,脸蛋皱的像苦瓜。
她还是忍着痛,翻了翻床上的被子。
果然,枕头下面压着她的那只宝葫芦的耳坠。
舒妙不可能把首饰放在床上的,她挪下床,去翻放着耳坠的匣子,里面果然空出一块儿来。
有人拿走了另一只耳坠,除了阎月朗,还能有谁。
舒妙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家贼。”
这几日倒是清静。
隔壁本家的高继彦倒是没再来。
听说他最近走背字,出门跘脚走路掉钱睡觉被魇,前两天又打算来蒋家串门的时候,莫名其妙被落下来的树枝砸了脑袋。
那树枝有成人手臂粗,又重又硬,顿时就把他砸了个半死,被拖回去养伤了。
这期间,宋明昙倒是上门拜访了一次。
他是来道歉的。
坊间传闻越来越过分。
就连舒妙和宋明昙在葡萄架荡秋千的事都编的有鼻子有眼,还说舒妙被阎月朗捉到,打了个半死才送回了娘家。
听得舒妙直翻白眼,和沈霄月抱怨:“怎么着,还打算给我现写一本金什么梅啊?葡萄架都整出来了。”
沈霄月一边笑,一边绣花:“明显是有人要搞你,会不会是他的爱慕者?”
“爱慕者?”舒妙想了想:“目前只有田聪钰对他有意思,但……大部分女子都更喜欢书生吧?”
没人说过阎月朗丑,但他在大街上的回头率真不如区硕衡和宋明昙这种白净书生款。
帮着绣花的念春忍不住插嘴道:“阎大人太壮了,让人害怕……”
沈霄月也说:“习武之人大多都被称为莽夫,也就你相公长得好,最多被人说是武夫,不遭嫌弃但也没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