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月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思想,终于同步了。
即便这是个很难接受的事实,可沈霄月在这里经历了从小到大十几年的闺秀教育,也不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那样,将神色摆在脸上。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舒妙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下毒的有两方,始终以为下毒的就是温宴希的人。
“等阎月朗那边处理了藏在阎府的人再说,捉贼拿赃,不至于空口无凭的去对峙。”
沈霄月没说话,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起身,又慢慢的沿着石子小路走。
走到花圃前的时候,正好和一队捧着绣线布匹的侍女们遇见。
卢英就在其中。
舒妙和沈霄月低声说着话,没注意到他,可她却始终望着她们两个。
那队伍走到园子门口时,卢英突然下定了决心,转头跑了回去。
“沈姑娘、舒姑娘……”
小姑娘气喘吁吁的从背后叫住了她们。
两人一回头,才认出这是卢英。
沈霄月跟舒妙解释:“前几日府里忙不开,就叫小筑那边找了几个女学生来帮忙。”
而后微笑着问卢英:“怎么了?”
卢英微微气喘,却是先惊觉的望了四周,等周围没了人,才又靠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说:“关于石妞儿的事,我想和两位姑娘说。”
沈霄月和舒妙对视一眼。
沈家后花园里有一处四角亭,建在石山之上。
周围没有一棵树木,亭子又小,仅能容下四人围着石桌落座。
她们三个便坐在了这四角亭中。
卢英有些紧张的眨着眼睛,手指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就是沈霄月那日掉落的。
“那天,石妞儿是天黑的时候回来的,她特别高兴,说吃了一顿好吃的饭,只是不好意思打包给我,还说被贵人赏了一两银子,又捡到了沈姑娘的玉佩,打算来日还给您……”
沈霄月和舒妙都吃惊了,她们没想到,石妞儿回去先去找了卢英。
卢英继续说:“……她喝了口水,说去给先生回话,然后就……”
就再也没有回来。
“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卢英怯生生的抬眼,又垂下眼皮:“因为那天半夜,我起床喝水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窗外有人说话……有个男人说‘她毕竟是你的学生’,接着是老师的声音,她说‘大事要紧,大不了以后就多为她供些香油’……我、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石妞儿她……”
“你确定那声音是你先生的?”
卢英眼眶存泪,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日日听她讲课,怎么会听不出声音来。”
沈霄月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舒妙脸色也不太好。
猜到事情的真相,和亲耳听到,是完全不同的冲击。
舒妙觉得可笑,什么狗屁的大事,要断送别人的花样年华来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