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妞儿停灵那日,我不敢对你们讲,是害怕你们和她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现在又肯讲了?”
卢英垂眸,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儿玉佩来。
这枚玉佩小小的,品质又一般,正面雕着宝相花,背面刻着沈字。
这是沈家家生子,又跟着主子身边亲近的奴才才会有的玉佩。
沈霄月吃惊的睁大眼睛,捏起那玉佩仔细看了半天:“是真的。”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卢英说:“在小筑,我从听见那些人讲话的地方找到的,在草丛里……”
学生住的地方在小筑后面,临着下人的后罩房,再往后就是洗衣服,堆杂物的地方了。
沈霄月和舒妙从来没有去过那个院子,更别说她们身边的下人。
“你知道这是谁掉的吗?”沈霄月心底突然不安起来。
卢英摇了摇头。
她没见过,也没听见有外人说话。
她和石妞儿住的那间房里还有五六个小姑娘同住,就在后罩房最边上。
舒妙问她:“仅凭这个,你就相信我们?”
卢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因为……我还听到先生和那男人说,虽然不能在舒姑娘身边插人,可沈姑娘身边倒是有人,也不打紧。”
舒妙担心的看向沈霄月。
她身边向来没有外人。
赵妈妈是她的奶母,自小就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管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是除了母亲祁氏之外最亲近的人。
念春和应夏都是家生子。
一个父母是府里的管事,一个父亲是相爷衙门里的管事,都是主子跟前的亲近人。
唯有知秋是祁氏从善堂领出来的小姑娘,和沈霄月同岁,从小一起养大的。
“知秋是没有这个玉佩的。”
也就是说,念春和应夏的嫌疑最大。
“可是,”沈霄月有些迷惘:“念春和应夏一家子都在我们家里,她们背叛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事的确不该就这么草率的得出结论。
舒妙拍了拍卢英的肩膀:“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你要记住,今天没发生任何事,你没和我们说过任何话,懂了吗?”
卢英虽然年纪小,但在善堂的生活让她早熟的很。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起身要走,又被沈霄月叫住了。
沈霄月将自己身上的香囊取下来递给她:“若是有人问你方才哪里去了,你便说在花园里捡到了一只香囊,不知是谁的,只好等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走。”
卢英接过香囊,心里有些感动。
她和石妞儿那种没心眼的不一样,善堂里条件有限,倘若没有心眼,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初次面对沈霄月和舒妙时,她也带着戒备,用审视的目光观察两人。
唯独信任那个给了自己学习机会的温宴希。
可终究还是错了。
望着卢英小小身影钻进花园树林子里不见了,舒妙才重重叹了口气。
沈霄月只觉得头痛,浑身提不起劲。
她身边那个人究竟是谁?
舒妙依着石柱,看着不开心的沈霄月,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试试就知道了,只要你偷偷见一次雍王。”
沈霄月愣了愣。
提起这个,她又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