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人是温家派来的,可冰酪里的毒并不只有一份,果酱里有毒,冰里也有毒。”
他硬生生压下了心里的难受,把话说了出来。
舒妙惊讶的张开了嘴:“两份?”
这是必须要阎月朗死啊……
冰是从沈家带回去的。
舒妙为了还原冰淇淋的口感,一开始并不曾往里面加冰,可单纯把牛奶放在冰上凝固的太慢,她这才把那块包了布的冰碎成小块,丢进牛奶里加速凝固,用完就把冰块捞出来丢掉了。
所以,那毒是下在冰里的。
这事又正好印证了卢英的话。
——沈霄月身边被按了人。
“是一样的毒吗?”她问。
阎月朗悄悄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不是,但都是烈性毒药。”
难怪他只吃了一口,就吐了血。
舒妙突然觉得无力,慢慢将脸埋进了双手中。
或许,她如温宴希所言,乖乖做个不争不吵的背景板就好了,也许故事里就不会有人死亡。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亲爱的爸爸曾说过,人活着就要不停地斗争,无论是和别人,还是和自己。
与其信命,不如信自己。
乖乖做背景板,到头来阎月朗也未必会走上温宴希预想的那条路,所以依旧会有人失去生命。
阎月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舒妙,心里不安,几次抬手又都慢慢收了回去。
直到舒妙再次抬起头,一闪而过的脆弱仿佛幻影,消失不见。
舒妙脸上只有不高兴,她起身走到门边,亲自挑开帘子:“阎大人,请回吧。”
阎月朗动了动喉咙,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缓缓起身,走到门边。
他和舒妙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却像隔着银河,再也跨不过去了。
“阿妙……”他忍不住,再开口叫她。
没有回应,只有舒妙瞥向一边,冷漠的表情。
阎月朗还是走了。
他想回家,把自己灌个大醉,可又放心不下舒妙,索性躺在了房顶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舒妙不顾流言蜚语,依旧和宋明昙保持着微妙的联系。
虽然两人的见面更隐蔽了些,可传言还是越来越猛。
就连舒妙有了身孕的胡话都编排了出来。
可编故事的水准下降了,大概是因为,舒妙刻意拖慢了故事的进程导致的。
因为那本书里,瓶儿才是主角。
与此同时,顾寻之和阎月朗那边也没闲着。
阎家的下人多是新买的,来历各不相同,但被派进来的这群人却都大意的有了一个共同点。
——行礼时脑袋垂下的角度完全一样,也习惯于在主人面前倒退着出门。
顾寻之都要无语的笑了。
“合着宫里养着的小内侍,都是为了伺候你们这一家子啊。”
阎月朗瘫坐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手里摩挲着那只宝葫芦耳坠子,心思早就飘远了。
顾寻之讲了半天一回头,结果发现这人魂都不在。
抬脚就一脚踹过去,给阎月朗腿上留了个大大的脚印。
阎月朗这才转过头看向他。
“合着我说话你就当没听见?”
“有没有查出别的?”
“一个个都是没根的,你说这皇帝是不是没人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