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翻着两张帖子,舒妙拿起其中一个,凑近了闻,又是那股熟悉的香味。
她怔愣了一会儿,忽的笑了一声。
悦喜吓了一跳,心想不会真的惹上脏东西了吧。
正想张口询问,就听见舒妙说:“明日,就去怜桑小筑吧。”
悦喜和露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门子得了信,分别去两家回了话。
沈霄月在房里急的来回走:“画舫死了那么多人,只有阿妙活着,她邀请阿妙一定没有好事!”
区硕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好像个小学生,一点儿也不敢再胡乱插嘴。
——刚刚一进门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他只能斟酌着劝:“阎月朗跟着她呢。”
“他有个屁用!哪次有事不是阿妙自己想法子过去了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只会拈酸吃醋,到处甩脸色!要我看,不如就和离了算了,大不了我来养着阿妙。”
诶诶诶?怎么这话跑偏了?
“你还要养咱们一家,哪有什么空再去养她?”
沈霄月一记眼刀过去,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是个没用的!”
得,他就不该张嘴说话。
“去,叫你的人把阿妙带来,绑也好拐也罢,现在就把她带来!”
“这……这不好吧……”
沈霄月一个“果然如此”得表情:“真没用!”
真是让区硕衡心里苦涩的想流泪。
“那我就自己派人去,把人劫来!”
沈霄月想的倒是好,但实际操作难得很,她的人到了蒋家的时候,却被告知舒妙已经离开了。
“……收到了一封信,我们姑娘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去了哪里,又是谁送的信,一概不知。
只知道舒妙破天荒的把悦喜和露喜都带着了。
夕阳映在平静的湖面上,与葱葱树影合成一幅画,令人神向往之。
这么美的地方,却是石妞儿的葬身之处。
舒妙孤身一人,踩着石滩上大大小小的石子,走到了温宴希的身后。
“日暮红霞映半天,湖光潋滟漾金边。林间斑驳陆离色,随风摇曳化龙烟。”
温宴希念了这诗,才缓缓回过身,对着舒妙笑了笑:“你来了。”
舒妙在与她相隔一步的距离站定,远离了水边。
“不是说发现了杀害石妞儿的凶手吗?”
温宴希却始终看着舒妙:“这件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舒妙反问:“一条人命,不重要吗?”
“也许,那人是有苦衷的呢?”
“苦衷不见得有,但自私是一定的。”
见温宴希不说话了,舒妙微微歪了歪脑袋:“你找我来,不是为了石妞儿的事吧。”
“阿妙,你相信吗,这个世界是能被改变的,可是就像你说的,更新这个世界,就需要一场大火,有些人注定要成为这场大火的燃料。”
舒妙缓缓双手抱胸,叹了口气:“那你怎么能知道,你不会成为燃料呢?”
温宴希的目光移向远方,看着将天边染成橙红色的夕阳,声音随着微风散出来:“因为,我就是那个点燃火焰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