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舒妙是真的转身走了。
没走出几步,温宴希便叫住了她:“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舒妙只是微微侧头:“下次编故事的时候记得用心一些,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似的,对你完全没有戒心。”
两人渐行渐远。
温宴希看着阎月朗扶着她进了马车,再也没看自己一眼。
马车里还坐着沈霄月。
她紧紧握住了舒妙的手。
舒妙抬头,已经是满脸泪水。
她咬着嘴唇趴在了沈霄月的肩膀上,默默的哭了一路。
马车进了沈家,没有在外院停留,破天荒的进了内院,直到沈霄月的院门口才停下来。
悦喜和露喜早就等在门口了。
见着舒妙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院子里有忙着端水倒茶,伺候着两个姑娘洗了脸换了衣服。
舒妙的膝盖跪的青紫,悦喜心疼的为她擦药,她却好似完全觉不出疼。
沈霄月摒退了自己的人,这屋里也就只剩她们两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霄月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原本去接舒妙的马车还没回来,悦喜倒是先来了,她急匆匆的求沈霄月去救救舒妙,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来。
正巧区硕衡在,他们便紧赶慢赶的赶了过去。
那把剑捅向舒妙的时候,沈霄月几乎要尖叫出声。
“她从来就没变过,根本从一开始,她就是这种人。”
情绪平稳下来的舒妙,只觉得疲惫不堪。
少年时期经历过的背叛犹如洪水再次席卷而来。
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沈霄月坐在一旁,怔愣着。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本书,那么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舒妙的大脑飞快的捕捉着曾经的细节,拼凑出了她认为更接近的真相。
身为皇上的区硕俭没能保住自己的皇位,所以温宴希才拼了命的布局去拯救他。
让舒妙二选一的那句话映射着她自己本就在二选一。
区硕俭或者舒妙和沈霄月。
再加上区硕俭早期为了拉拢阎月朗做的事,和现在得不到就要除掉他的事,很轻易就能猜得出,原本故事里的阎月朗根本不像温宴希所说的,会成为区硕俭的助力。
“……故事里原本的输家是区硕俭,温宴希看过这本书,她共情这个失败的人,所以选择要助他成功。”
“她好糊涂!”沈霄月捶了捶桌子:“她若是直白的说,难道我们还要和她对着来吗?何必要走到这个地步!”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当成活生生的人来看。”舒妙自嘲的笑了一声:“你是书里佛口蛇心的沈大姑娘,我是背景板里沈大姑娘的跟屁虫。”
沈霄月也苦笑一声:“那她又何必与我们交好。”
“因为有利可图。”舒妙长长的出了口气:“你看,没用的时候,就已经打算除掉我了。”
沈霄月忘不掉刚刚在石滩上的场景。
温宴希就那么站着,眼睁睁看着那柄剑刺向舒妙,脸上毫不动容。
她突然笑了一声:“原来竟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