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朗并没有打算帮她解题,只是说:“皇上打算让我和他之间选出一个来做心腹,他倒是忠心,可惜人傻了点,原先我是不在乎的,但那位想对你动手,我就不能让他过得顺心。”
舒妙忘记了挣扎起身,反而就这样枕着他的手臂躺着问:“你怎么就断定他一定会选秀?”
其实,为了大局着想,这个选秀不一定要成,温宴希也不一定要进宫。
舒妙不觉得名声位置有什么重要的,她只在乎结果。
倘若是她布了这局,在事事不顺的情况下,根本不会选择在风口浪尖入宫。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信任自己的同伴。
区硕俭若是赢了,还能记得两人的感情,那她也算赢了。
反之,就算入宫做了娘娘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把自己关进围城罢了。
舒妙自以为温宴希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女孩,并不会太看重名分这种东西。
但阎月朗显然更懂得揣摩这个时代的人心。
“他小时候悄悄在宫里养了一条狗,大概是心理慰藉,明明自己也被宫女内监欺辱的吃不饱穿不暖,但还是愿意分些吃的给小狗,那时候我只觉得他懦弱无能,倘若不说,谁能想到那是皇子;
“后来,那只狗不见了,听说是被内监捉去吃了,我当时嗤之以鼻,嫌弃他连自己的狗都护不住,连个屁都不敢放,谁知道不过半月,那两个吃狗的内监就被人发现泡在了一口井里。
“这事明明白白的,几乎所有人都猜到是他干的,但所有人都又不相信,因为他实在太懦弱了,别说杀人,他连还口的胆子都没有。
“后来,我听我父亲说起这件事,他说他并不像表面那么懦弱,大概他是不输于人的,可不得不藏着内心,直到被这件事激发出来,险些让自己的正面目露于人前。”
舒妙不太明白:“这和选秀有什么关系?”
阎月朗的手指绕着舒妙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宠溺:“当年那只狗和如今的斐娘子,并无两样,他爱他们,小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小狗,但现在有了能力,他就不可能把斐娘子放在自己不能随时触及的地方。”
见舒妙还是不解的样子,又再解释的直白了些:“多少权贵盯着后宫的位置,她温家一个不入流的却被皇上亲口承认仰慕,即便她不入宫,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你当那些人就会饶了她吗?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皇上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舒妙深吸了口气。
果然,自己还是想的有点少。
她抬眼和他对视:“那你……打算怎么样?”
要控制金士禁军,然后反吗?
区硕俭和温宴希又不是傻子,他们一定知道阎月朗这个人不能用了,只会对他多有防范的。
阎月朗却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并不难。”
他头一次对舒妙说出了这次回京的目的:“我是恨,恨所有为了一己私欲而坑害我全家的人,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痛苦的,可我还是回来,就是要搅浑这里的水,我要让他们也不痛快。”
舒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
“吓到你了?”
舒妙摇了摇头,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阎月朗的时候。
他受了伤,差一点就死了。
“那日大雪的时候,你怎么受了伤的?”
“那天再早些的时候,我潜进宫里打探消息,不小心被发现了。”他笑着说:“还好遇见了你,救了我一命。”
舒妙倒是没好气:“你不是功夫很好嘛,还能被人伤成那样,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