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进了别的人。
那种被人鸠占鹊巢的不甘感就升了起来。
她有点不高兴的拉着脸问自己忙着的儿子:“那是什么贵客,招呼都不打,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钟贡士以为她问得是阎月朗,便随意答道:“那就是她哥哥,那个武将,他平时就是那个样子,您可别乱讲话,他可不是讲道理的文人。”
哪敢啊!
钟老太太只是看了阎月朗一眼就怕的不行,也就是这会儿人不在跟前,才敢使使脾气。
一旁的如意听见,下意识朝着被屏风挡着的堂屋看了一眼。
阎月朗长什么样子她没记清,她只记得那种莫名的压迫感,令人不敢动弹。
心里就有些退缩。
钟贡士瞧了出来。
他也朝着堂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跟如意说:“别看他那样子,其实惧内的很,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交给了他娘子打理,你想想,这里面用多少钱,还不是他娘子说了算的?”
如意那点儿退缩之意消失殆尽。
她只是对那两个女孩有点介意:“那两个姑娘是谁?”
钟贡士没见过舒妙,但他见过悦喜。
可巧的是,今天来了四个丫鬟,两两走在一起,悦喜正好被走在外面的露喜遮挡的严严实实。
“怕是什么贵人,兴许是他家的亲戚。”他说着又怕如意没个轻重,特意交代:“那些都是不好惹的人家,你可不能得罪。”
如意表面点头,心里早就不屑了。
等她成了阎太太,什么狗屁的亲戚贵人,见了她不还得低头。
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引起阎月朗的注意,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场宴目的明确,阎月朗又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于是一开始,是钟贡士主人样子开席。
流水的菜被下人们送进院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直到六碟上齐,阎月朗才从屋里出来。
他在院子里有位置,就和钟老太太坐一桌。
如意既然有野心,钟贡士自然也将她一个晚辈安排在了同一桌上。
恰巧,还是阎月朗身边的位置。
阎月朗作为田聪钰的兄长,说了几句场面话,只是讲话不带笑,多了点儿威胁的意味。
“虽然我不是阿钰的亲哥哥,可阿钰在我家也是正经的姑娘,如今出嫁,我这个做哥哥的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对,老太太尽管来提,可若是阿钰受了委屈,我这位做哥哥自然也会为她撑腰。”
这话说完,全场寂静无声。
阎月朗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放下的力度有些重,咚的一声,吓得一桌人又是一震。
卢英躲在窗柩后面听,忍不住捂嘴笑。
“姐夫在外面原来这么凶啊?”
舒妙叫四个小丫头一起坐下吃菜,一边说:“他在边境军中待了那么多年,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和京里的禁军不太一样,人又看起来不圆滑,难免显得冷面。”
悦喜和露喜也点头:“姑爷对着大姑娘时可好了,一点儿也不吓人。”
露喜也说:“其实第一次见着的时候我也被吓过,但是后来才知道姑爷只是不苟言笑而已。”
卢英抿着嘴又偷偷扒着窗檐往外看。
隔着细纱,看不真切,却看到了阎月朗身边开始行动的如意。
如意在钟贡士和自己母亲的示意下,刻意贴近了阎月朗,为他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