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是太后掌握各处军马的刀柄,她向来不肯放权,就连肖皇后被算计也拜她所赐,那肖大人有多大的几率会因为女儿而投靠自己呢?
区硕衡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看,发觉只有少的可怜的几率。
区区一个选秀而已,如何能知道太后行或不行?
况且如今肖皇后多了敌人,他既然深爱女儿,为何不先去求太后呢?
除非,从一开始,这位太仆寺卿肖大人,就不是太后的人。
区硕衡被自己的想法镇住了。
所有人都认为太仆寺既然在太后手里,那么理所当然,太仆寺卿就一定是太后的人。
然而,真的一定吗?
区硕衡猛的起身:“备马,去找阎月朗。”
唐玉急急拦住他:“最近宵禁查的严,不好骑马。”
可他最近休息不好,实在没什么力气。
唐玉斟酌着:“要不,我去请他过来?”
区硕衡慢慢抬头,挑着眉毛看向唐玉,抬手捏住他的脸,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脸也不大,也不白,怎么心还挺大的?你叫他他就来?”
唐玉挺尴尬。
他倒是忘了,那位阎大爷肆意的很,大概除了舒妙,这世界上没人能叫得动他。
区硕衡也不再耽误时间了,双手按着膝盖缓缓起身,长长出了口气:“走吧,换衣服去找他。”
这时候的阎月朗正在蒋家舒妙的床上,抱着娘子睡得正香。
突然,他就睁开了双眼,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怀里的舒妙平静又绵长的呼吸声,窗外的微弱风声里夹杂了其他声音。
他亲了亲舒妙的额头,才轻手轻脚的松开她,赤脚下床,随手拿了桌上的簪子攥在手里,站在了窗边。
过了一会儿,窗外有人影靠近。
阎月朗明明白白的听见外面的人压着声音说了句:“阎月朗,是我。”
蒋家众人都想不到,雍王竟然会有一天蹲在自家房顶上聊天。
阎月朗抱臂站着,一脸不高兴:“什么事。”
区硕衡是真的累,也顾不得别的,一屁股坐在了房顶上:“太仆寺你有什么有交情的人么?”
“太仆寺?”阎月朗看向区硕衡:“太仆寺向来是朝廷直属的,我们也没直接打过交道,缺兵马粮草要上书朝廷,由朝廷去太仆寺调派,太仆寺备好军需交给朝廷,朝廷再派人押送粮草,送到军上各处。”
过程很繁琐,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结党营私的风险。
区硕衡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他父皇还在的时候,也不过是教他处理各地方集权的事。
军营上的事,他真的一窍不通。
不然,他早就反了。
看着沉思的区硕衡,阎月朗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区硕衡也直来直往,抬头看着他说:“太仆寺卿肖大人今夜来找我,让我帮他护住他的女儿。”
阎月朗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肖大人的女儿是谁。
区硕衡便将往事简单的告诉他:“……三年前那位到了束冠之年,群臣上书让他娶一位皇后,便因此举行了一场宫宴,将在朝三品以上官员的未婚配嫡出姑娘都叫到了那场宫宴里,足足百人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