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校门口的餐馆。

方盛冬看着气鼓鼓对坐的两个人，便也不说话，让气氛越来越诡异。

刘雪季是个难缠的人，袁昌时有典型的学霸天赋式冷漠，方盛冬则热衷于恶趣味看戏，来送菜的服务员阿姨看了又看，觉察气氛不对想要开口调解，方盛冬只好甜甜一笑，“小情侣闹矛盾呢，我现在是小小调解员。”

刘雪季狠狠的瞪了方盛冬一眼。

阿姨嫣然一笑，隐晦的多看了几眼这个老是找隔壁小秦老师的好学姑娘，方盛冬只好装作不知道。

眼看周围没人了，方盛冬心念一动，桌子附近空间布满了意识干扰，这才敲敲桌子，让两人看过来，“你们谁先说，现在不是刻意看我们的人不会意识到在聊什么的。”

“我不想和这个小人说话。”

“姑娘你是和我说啊，不是和他。”

“他在场我也不想说，明明许下诺言了，我最恨这种口是心非的人。”

看着袁昌时更是一脸萎靡，方盛冬只好圆场，“本来我直接搜索你俩的意识也是可以得知真相的，只是我不愿意那样做，把你俩叫一起是为了你俩说的可以印证，你们要是真没人说我就直接动手了嗷。”

“那我先说吧”，刘雪季双手抱胸，甩了甩长发，嫌弃的看了看在场两位，方盛冬恨不得当场释放大量激素迷翻这位姑娘，让谈话能愉快些。

“那天晚上所谓的误会之后，第二天这个家伙就又来了，说要给我道歉。”

袁昌时点了点头，“我虽然不喜欢大家都修仙，但我也不愿意因为我修仙害了别人，我一定要补偿她。”

“你要说我就不说了，插什么嘴啊你！”袁昌时理智闭嘴了，连抱歉的话也不说，大概前一次道歉失败出阴影了。

这时刘雪季才继续说，“但是我不想听这位袁大学霸假惺惺的道歉，我就不怎么理他，但是他就老是来找我，还帮我家做了很多事，然后他就不知怎么的疯了，我以为他还是想杀我全家，就上去阻拦他，然后就是你们来了。”

“可是这是怎么疯的呢。”

“这你就要问大学霸自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撒疯。”

袁昌时听了刘雪季的话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些迷惘。

“我……我在帮她家的时候，去看了养老院的爷爷，帮了她医院里的叔叔，看了表哥，哦对还有奶奶，帮奶奶干了些活儿，这样她家就会幸福很多，我就当是补偿了——因为这些事我不做她修仙了肯定也要做的，我做了她就轻松很多。”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更顺应天心了，修行见长，我想你一定懂那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修为能更进一步。”

“这我懂，自从能修行后是能体会到很多玄之又玄、无法描述的感觉，直觉也变得越来越有用，很多体验是没法用文字描述，你的意思就是帮助他们有助于修行呗。”

“是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和他们的邻居谈话的时候，邻居说了很多不好的话，让我质疑了自己的判断。”

袁昌时看了看刘雪季，“我很抱歉接下来要说些不好听的话，还请你不要介意，但是为了证明我不是有意的。”

“邻居问我这几天帮了他家那么多忙是不是想入赘进去，看起来神情很惋惜的样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就直接问了，还保证了不说出去，结果就听到了你家很多的过去的行为，这些事情确实只是另一个角度，但在他们看来恶意满满。”

“这么多天我一直以为自己在赎罪在道歉，心境也越来越平稳，修为也涨了不少，甚至是自修仙以来增长最快的。可是那段谈话把这些都打破了，我接受不了这样低级的错误，我觉得我过于偏听偏信了，于是我体内的修为就就开始溢散。”

“可那样你也不应该疯啊，最多就是修为尽失沦为普通人。”方盛冬想到了老帅头说开始修仙的多是圣体，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我的修行好像是和我的智慧挂钩的，你知道我是自己通过搜集资料得窥门径的，实话说并不是真的遵循了什么程序，而是我认为自己能修仙，当时脑袋里就真的感觉多了什么。最初我觉得是沟通了天地感受到了修行之始，后来我发现就是脑海里有种东西，就像是……就像是‘智慧’具体化了。”

“你这个类似某些小说里说的大脑特别强，脑袋壳里面有异能的呗。你能让我稍微感知一下吗，放心，没有伤害的，我修行比较快，有些直觉。”

方盛冬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伸出手靠近袁昌时的脑袋，一边在脑海里请老帅头用意识检测一下，袁昌时的注意力都在方盛冬的手上，根本没察觉到一股意识顷刻间扫过了自己的脑袋瓜子。

“确实是，可以称之为智慧圣体吧，他的脑袋在生命层次上不像是人更像是神仙。”

“还真有‘智慧’这种东西可以具象化？就好比古埃及大脑活动之神的脑子？”

“大概，可以？我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神话。”老帅头摇摇头，方盛冬就知道自己可能理解的还是有偏差。

“是的，你是智慧的圣体，你的修行和你的思考等脑力活动挂钩了，因为那天晚上你过于不自信，导致修为紊乱，体现在你身上就是意识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