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就是瞧不起我吗?!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多管闲事,你便自求多福吧!不送!”
吴尘大袖一挥,转身便要迈步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腰带被人从身后拉住,转头瞧去,就见蝴蝶公嬉皮笑脸地正伸出一只手紧拽着自己的腰带不放,拉着不让人走。吴尘的脸更加阴沉了,随即又挣了几次,老头就是不撒手,吴尘恼火,
“我劝你识相些,快快放手,莫要逼小爷动手打老头!”
“老夫今日若不能亲见尊师,那便是将我这把老骨头拆了,老夫也不会放手!”
蝴蝶公见好言相求无用,便使上了无赖手段,他料定这半大孩子拿自己多半没撤,最后必定不胜其烦,替自己唤出他的师傅。
吴尘冷然一晒,大呼一声,
“老登你找死!”
蝴蝶公闻言色变,随即便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自眼前的吴家小郎身上爆发出来,这是他之前从未从别的高手身上感受到过的,心中大骇,于是立即调动全身内力,全力抵御。
只见吴尘双腿再次岔开,屈膝而立,腰部下坐,骑马蹲裆,双拳紧握,提至腰侧,接着弓步左右冲拳,出一拳嘴里便伴着一声‘哈’,几声‘哈’毕,已有七八拳击出。
一旁的蝴蝶公看得呆滞,不知道这小子眼下跟个街头耍长拳的江湖卖艺人一般,究竟是想干什么?拳打的威风凛凛,可招式也不对呀。但即便如此,蝴蝶公也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提着内力,以作万全之防。
吴尘原地蹲着马步,哼哼哈哈出了几次拳后,忽然一扭头,一双细长的凤目猛地一睁,瞪着身后的蝴蝶公,大喊一声,
“老登看招!”
这一声喝出,把蝴蝶公喝得菊花一紧,一手挡在胸前,如临大敌似得瞪着双眼瞅着眼前的吴尘,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而吴尘又‘哈’地一声大喝,握拳改为双掌,插向自己的腰间,接着便低下头,手在腰间一阵忙碌,不久后又大叫一声,
“我去你的吧!”
蝴蝶公此刻却未料到自己手里拽着的腰带忽然一松,拉扯之力被瞬息泄去,他的身体随着惯性猛地后仰,脚步连连后退,蹬蹬连退好几步后,才稳住了脚,低头再看,自己手中多出了一条孤零零的腰带,带首轻轻荡动。
再抬眼看去,眼前哪儿还有人在。再一扭脸便看见那吴家小郎双手提着裤子,猴似的跑进吴家正屋,砰的一声就将吴家那看着像两扇巨盾似得大门关上,将一切纷扰阻挡在了门外。
蝴蝶公呆立当场,那腰带尴尬地摊在他的手掌之上,随风轻摆,一时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他不知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老脸,奔着吴家正屋大门口紧跑两步,接着便在门外就地跪倒,用凄楚的声音哀求道,
“我家教主如今危在旦夕,烦请高人一救,我一念教上下,必将感念高人大恩,永世不忘,还请高人莫再拒绝,我慕容香在此叩谢!”
说完蝴蝶公当真纳头便拜,一磕到底,而这时那吴家的大门又再次被吱呀拉开,吴尘从屋里蹦了出来,腰上已经重新系了条新腰带,冲着跪在地上磕头的蝴蝶公,压低声音抱怨道,
“大半夜嚷嚷啥?家里孩子都睡了,你们一念教真是烦死了,上哪儿都有你们,当初那王老道也是你们的人吧?我爹可是被他坑死的,而如今你却大晚上恬不知耻地求我去救你们教主?当初你们教主可曾想过救我爹!?”
吴尘一番话说的蝴蝶公语塞,老脸一阵青白,虽然这其中的始末缘由他并不清楚,只知道那王离任务失败,碎了魂牌,搞得教主最后不得不派自己亲往,才换回了那神药玹叶葛所炼制的丹丸。
而在此之前那王离具体都做了什么,教内知之甚少,他相信教主知道的细节也并不多,因为当初除了收到王老道失踪以及玹叶葛丢失的情报外,其他的相关细节也并没有有具体的情报呈上来。
他实属没想到一念教同这吴家在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过节,这下不妙了。
------------
孙思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趴伏在一处沙滩之上,身上满是海藻虾蟹。他缓缓爬起身,将身上的杂物除去,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他发现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小岛上,这岛上生长着众多林木,郁郁葱葱,远处还有一座小山矗立。
忽然他感到口渴难耐,喉咙如同火烧了一般,亟需寻找一处水源,于是便朝着岛上那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没想到运气不错,孙思明刚走近了那片林子,便看见林中有一汪清泉在泊泊流动,欣喜若狂地奔跑过去,整张脸便埋进那泉水里,咕咚狂饮。
饮足了水,孙思明一屁股坐在泉眼旁的青石上,双目又再次呆滞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脚自行行走,面朝着一个方向,行尸走肉般的大步迈去。
不久后,孙思明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刚好能容一个成人进入,孙思明便脚步不停走入洞中。洞里的石壁上好像镶嵌着万颗闪闪发亮的宝石,将洞里的景物照得清晰可辨。
孙思明此时似乎也短暂地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先是茫然地四面环顾,接着快步走到一块巨型石壁前,惊奇地发现这石壁上竟然刻有文字,他又扭头朝其他方向的石壁看去,发现大多数石壁上都刻着古怪的文字,有的石壁上竟然还配有图画。
大致地浏览了一遍,孙思明惊喜地发现这石壁上文字以及图画,似乎是某种武功秘籍,又由于石壁上大多数文字他不认识,所以具体是什么功法,他暂时还不好说,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石壁上所镌刻的功法必是了不得的奇功异术,自己需要时间去仔细揣摩和研究。
“可这古怪的文字该如何去解译呢?”
孙思明欣喜之后,冷静下来又是颇感头疼,若是无法破译这些文字,那这无疑就是守着宝山却不识宝,临到终时一场空了。
而就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忽然奇痒无比,他刚伸手想去挠,那奇痒之感又忽然消失不见了,随后他便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自脑后传来,
“不用担心,看不懂,我帮你呀~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