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这里的事情,黑衣人毫不耽搁,在檐上树间纵身轻飞,闪转之间,就到了安阳太守府。
如今,徽王住在安阳太守府里,护卫安全的龙武禁卫比机隼营的甲士更要难对付一些。黑衣人尝试了数次,都只能在正院外盘桓。
四周都是禁卫军,他不敢大幅翻跃,只好猫腰屈膝,凝缩身法,快速的在房檐间游走。几番观察搜寻之后,看到映射到窗上的灯影衣冠,终于找到了徽王此时安处的屋舍,也确定了徽王在屋内的位置。
待摸到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地,他便敛气凝神,静静的蛰伏在房檐之上,心中默算着禁卫交接的间隔,默记着巡戍卫队往来的规律,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两队交替之时,黑衣人从房上纵身跃下,旋即翻腕,亮出一柄寒光短刃。
院外的两队禁卫皆是正值松懈之时,虽未及时察觉有人从房檐上跃下,但刺客落地后,他们也立即做出了反应,登时拔刀相向、冲围上前,大喊“保护徽王殿下!”
黑衣人并不打算缠斗,只用这禁卫迟钝的片刻时间跃入正院,飞身冲向东侧书房。闪过院中几名禁卫,却见书房门口正有数名禁卫拔刀而立,阻拦了他的去路。身后,冲入院中的禁卫渐渐围拢过来,情形危机。
他未多犹豫,旋即踏阶一步,借力反身跃出身后合围过来的禁卫,又将手中的短刃反向掷出。
短刃寒意微闪,裹挟凛凛之风刺穿木窗薄纱,直奔端坐于书案之前的徽王而来。
徽王知晓院外的动静,此刻正警觉的在桌前坐着。一卷书摆设似的端在手里,眼神却紧盯着木窗。待短刃刺破窗纸,闪至身前,他微微一侧头,就险险的躲了过去。
短刃射向他身侧的书架,力道之劲猛,直钉入木。
他收回目光,看了屏风旁站立的华服男子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不动身形的大喝,“徽王无事,追拿凶犯!”
只在这方寸时间,黑衣人闪转腾挪,跃上西房屋顶,再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些被吸引过来的禁卫再出去时,只看见了迎面而来援助的同营将士。
而书房之内,那个华服男子阔步走到徽王身侧的书架边,看着那锋芒入木、银光闪闪的短刃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才狠下心,拔出短刃,一手握柄,一手攥刃,狠狠的割了一刀。手中鲜血溢出,点点滴落地下。
“王爷!”原本坐于书案之前、身着徽王衣冠的男子担忧的走过去,看着那人颤抖的手掌,看着地板滴落的鲜血,不知如何是好。
“把地上的血擦净,再叫医官来。”那华服男子忍着痛苦,将短刃用力插回那处凹槽,看着自己鲜血淋漓左手,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写家信给母妃,说我被歹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