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通禀!”当即就有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义无反顾的跑去通禀了徽王。
太守府中路正院,徽王端着一碗陈米饭,看着几道有些清苦的菜色,犹犹豫豫的还是下了筷子。
他也知道,如今安阳是灾区,能有饭吃就已然不错,又岂能挑剔。但是吃惯了珍馐佳肴的徽王,此刻的心境还是有些不好。
表现归表现,厌烦归厌烦,在他这里,分得十分清楚。
于是乎,当有军士来报说武宣王求见,他郁闷的心间竟淡淡的舒展了一些。旋即撂了碗筷,意外的大步走向西路院子。
一路上,徽王都在想着武宣王求见自己会是个什么理由。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投靠求饶一种。
不过也好,若是武宣王真的愿意投靠自己,自己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施珂总说,既无篡位之心,又何须军权。但襄王和敬王难道就有篡位之心么?他们拉拢武宣王府,不还是说明军中地位,乃至军中威慑,同朝堂声望一样重要。
如今,自己简单的以宽恕作为回报,就能换取武宣王府在军中的威望,换取军心人心,还省了他许诺其他恩惠。如此划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徽王越想,心中越喜。
他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就见武宣王怀文站立屋门口,就像当年父皇给他讲述武宣王府赫赫战功时,自己脑海中虚构出的那个眺望疆场的丰姿少年一样,英气耀耀,不得不令人钦佩。
他当即站定,面庞含笑,长施一礼,“武宣王。”
怀文没有料想徽王会亲自来此,更没有料到他会以重礼相待,连忙还礼。
可徽王却快步上前,轻扶双臂,免了他的礼,又紧紧握住他的手,颇为兴奋的步入里间相商。
还未等徽王开口,就听怀文道,“武宣王府粮库,常年有五百石存粮。城外陛下恩赏的庄子里,应该也有千百石左右。如果殿下允准,臣想开仓放粮。”
“什么?”徽王听这话愣住了,高兴的心情更是跌入了谷底。
怀文不明白他这迅疾变换的表情是何意,只是重复道,“臣想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你,你只说这一件事?”徽王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个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还是觉得武宣王在这个紧要关头求见自己,不会只说这样一件与案情无关事情。
谁知怀文只是诚恳的点点头,“只此一件。”
徽王明知是自己想错了,可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给骗了。一时间,紧抿着双唇,十分不悦的盯着武宣王运气。
但怀文却以为他是如向彬说的那样,担心抗旨的事。
于是,怀文又落落言道,“私开府库的罪责,臣会独自一人揽下,必不牵连徽王殿下。如果殿下信不过臣,届时,也可说是臣欺瞒殿下,或是臣伪造手令,任何理由都可。”
徽王还未反应过来怀文的意思,就见一人悠然迈步而来。
施珂听闻徽王独自来了西路,又听说是武宣王求见,一时担心武宣王会耍什么花招,就急忙赶了过来。在门口正听见武宣王这一句话。
“届时,武宣王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施珂捻着长须,阴阴的笑着。这武宣王这样直率的性情,倒是真的省了自己不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