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妻子王氏急切的去接孩子,可在李文杰怀里安安静静,一直没哭闹过的女婴,到了王氏怀里却哭闹个不停,直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文杰心疼孩子,没忍住又从王氏怀里把女婴抱了回来,奇怪的是女婴立即就不哭了,甚至还咧着嘴对着他笑,眼中还含着刚刚未流尽的泪水。见她这样,李文杰更加爱怜这个孩子,不舍得撒手。
村长也啧啧称奇,其他夫妇也都试着抱了抱孩子,可孩子离了李文杰的怀抱就哭个不停。最后,村长笑着对李文杰和潘氏说:“看来这孩子跟你们有缘,选定了你们做她的爹娘,你们就收养了她吧,况且你家没有女娃,收了就儿女双全了。”
潘氏内心着急,扯了扯李文杰的衣服。这潘氏虽然在家当家惯了的,但是在村人面前,尤其是村长面前不敢放肆。李文杰虽知她意,但这次却不想按着她的意思办,况且村长的决断,也是不好质疑的。
潘氏见丈夫毫无反应,以为自己动作太轻了,于是使劲扯了丈夫一下。李文杰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手中的孩子还是稳稳的,并无大碍。
村长久闻潘氏不把丈夫放在眼里,以为只是村人夸大事实的,今日见潘氏这样,终于相信传闻是事实。虽然自己与李文杰来往不多,但毕竟是李氏家族的子侄,因此面色越来越差。沉声问道:“文杰媳妇,你有什么意见吗?”
潘氏见村长面色不善,内心惊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实在不喜欢这个孩子,因此大着胆子道:“李世伯,我家的情况相必您也略知一二,生活艰辛,这孩子跟了我们,是去受苦的。”
村长仍沉着脸:“你刚刚看到了,父母是她自己选的,想必这哭是她注定要吃的。除非你这当娘的有所偏颇,不然鼎儿和钰儿吃得,她也一定能吃得。”
潘氏忙辩解道:“我哪会偏心!我也明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养了她是给自己积功德。只是这为人父母,何年何月是个头,如果养她到婚配年龄,恐怕家贫,无力给她筹备嫁妆,委屈了她!”
村长暗忖:我若逼她答应将这孩子抚养成人,她日后恼怒,一定对着孩子多加苛责,虽然文杰喜欢这孩子,但他不是个当家主事的,护不得孩子周全。罢了,罢了,我今日暂且退上一步,虽不能保她一世无虞,但也让她略略长大,也算是功德一件吧!后面如何,就看她个人的造化了。
于是对潘氏道:“你自不必一定将她养至婚配年龄,可将她好生将养至十岁,若你彼时仍不喜这个孩子,可以将她送给人家做童养媳,或者到大户人家做个粗使丫鬟,你也算将这孩子救活了,如果换了些银钱,也算作这孩子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吧!只有一点,断不可将她卖至青楼,那是人下人的出去、吞噬人的火坑,若果去了,纵然她有天大的本是,这一辈子怕也是毁了!”
潘氏见村长让步了,内心一喜。虽然还要养着孩子到十岁,但至少不用操心嫁妆的事。况且如果出落的好些,卖给大户人家做婢女,也是能得些银钱的,因此,赶忙应承。
李文杰虽然内心不喜村长的决断,但是暂时可以保住这个孩子,也只能接受,以后再徐徐图之。向村长笑道:“还请李世伯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她以后一定感念您的救命之恩。”闻言,潘氏撇撇嘴,内心腹诽:女孩家家的,要取什么名字。
村长象征性的推脱了一番,然后捋着胡子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文杰是在明亮的月光下发现她的,那就叫月娘吧!”
众人笑着称好,又闲话了一会儿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