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为李二狗诊了脉,却是无大碍,李二狗爹爹便带他回了家。
张婆婆听闻别人说李先生家的姑娘落水了,急忙跟着看热闹的人群向村东的池塘奔去,又听闻村人说什么真是一条好狗,忙追问怎么回事,方才知道阿黄救了月娘,却不及上岸,沉到池塘底去了。
张婆婆初到池塘边,顾不上阿黄,忙出查看月年,见李文杰已施救完毕,后胡郎中诊断没什么问题,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下。
李文杰及李二狗等人离开后,村人亦渐渐散去。张婆婆独自坐在池塘边,呆了呆,对着不知在池塘何处的阿黄,犹如平时一样,凄笑着数落道:“阿黄,你真是白眼狼,又留下我老婆子孤身一人,为着个漂亮的小姑娘,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下世若托生成人,一定要托生成个漂亮的小伙子,像今天这样救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一定会真心喜欢你。阿黄,我老婆子会一直记着你,谢谢你救了月娘!”说着说着便泪流满面,手中再也没有阿黄的毛绒绒的头可以摸了。
良久,张婆婆抹了一把眼泪,落寞地转身回家去了!
胡郎中断言月娘两个时辰可以醒来,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月娘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只见她仿佛被梦魇住了一般,时而蹙眉,时而流泪,而她的身上也是忽冷忽热的。
李文杰异常焦急,大清早便请来胡郎中看诊。胡郎中诊过脉后,只捋着胡须蹙眉道:“奇了,我从医几十年,尚未见过此种病症。昨天诊脉时,明明脉象平稳,如今不知为何又如此凌乱,次非落水之症。不然,我再给她开些安神的药吧!”
李文杰迟疑了下,歉然道:“胡兄见谅,请问咱们县府有哪些比较灵验的郎中吗?并非我不信任你的医术,只是月娘这忽冷忽热的,怕她拖久了烧坏了脑子!”边说边歉然的作了个揖告饶。
李文杰此话虽然有些让胡郎中脸热,不过想想的确救人命更重要,于是推荐了远远近近五六个颇有些名气的郎中。
可是,李文杰请来的名医,给月娘诊过脉后都无奈的摇摇头,均表示人早就该醒了,不知道为何出现此种状况。
延医问药所费银钱颇多,每请一个郎中,潘氏的脸便黑一分,月娘费尽心思在她心中累积的好感,便少一分。常常在李文杰耳边碎碎念,只是此次李文杰异常坚决,从来没有对潘氏疾声厉色的他,真的动怒了,潘氏便不再敢言语,只内心深处对月娘的讨厌更多了起来。
及至月余,李文杰请了近二十个郎中,全部医治之法,家中近几年的积蓄也画了大半,而仍不见月娘转醒。于是,潘氏气焰渐胜,对李文杰的怒气愈胜;李文杰也没了初时的笃定,渐渐的又开始任由潘氏责骂。
及至中秋节前夕,潘氏见到月娘躺在床上,便满腔怒火,于是,带着李鼎和李钰回娘家省亲去了,留下李文杰和月娘两个自生自灭。这两个儿子可是她的骄傲,回到娘家,也可在弟弟一家人面前炫耀一番。弟弟家的儿子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简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见人就像见了猫的鼠儿。
于是,在中秋节那日,远方来客陆月夕,终于在这具叫做李月娘的身体里悠悠地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