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夕虽然占了月娘的身体,却并未继承她的记忆,为防止露出破绽,在初来乍到的第一周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为了便于继续讲这个故事,
潘氏笃定月娘因为长时间昏迷变哑巴了,于是,时不时的会数落李文杰几句,家里的积蓄竟然为了一个哑巴给花掉了。
李鼎和李钰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内心十分焦急。老成持重的李鼎总是看着安静的月娘无声的摇摇头,叹息声一天重过一天。而活泼好动的李钰则整天花样百出地逗弄月娘说话,有时候拿个月娘心爱的吃食,有时讲个蹩脚的笑话。有几次,月夕真的差点被这个活宝逗得破了功。
月夕在古井无波的表面下,默默地适应这个新的环境,学习模仿着他们的讲话方式,推断身边每个人的关系和性格,她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在保证一切妥当后,才会有安全感。
忍耐的辛苦了,月夕常常忍不住腹诽:为何曾经读过的小说的女主穿越的都是大富大贵、身份尊贵的王孙贵族?为何她们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来几句国骂都不会穿帮?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谨慎了?也许吧!但她又不敢拿得来不易的重生机会开玩笑。
这日,潘氏不顾月夕大病初愈,毫不犹豫地接了县府衙门王老爷家的委托,拿了各色的绸布给月夕,要求月夕绣十个花色各异的荷包,三天后王家派人来取。
月夕听后,心下大惊。犹记得小时候小朋友间流行绣十字绣,看着隔壁邻居李萌萌绣的“吉祥如意图”被老妈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暗暗的发誓要把她比下去。于是自己花光了自己攒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绣。然而,仅仅坚持了两天,绣出的图案那叫惨不忍睹。哪知老妈见了,语气凉凉地评价道她“心灵爪笨”。如今,让她绣十个荷包,还花色各异,想不露馅都难。哎,自己难道不是女主的命?刚刚穿越过来就要死翘翘了?
月夕对着眼前的丝绸发呆,心中思索着破解之法,眉头越蹙越深,心底越来越凉,老天真是喜欢跟她开玩笑啊,一波又一波!
李钰在后院忙了半天,逮住了一直刚长满毛的小麻雀,立刻献宝似的跑进屋里拿给月夕玩儿。见月夕面前堆着一滩丝绸,便眼睛亮晶晶的问道:“月娘妹妹,你又开始绣花了吗?你以前给我绣的香囊被我不小心给丢了,再给哥哥我做一个吧!”
据月夕这段时间的观察,这李鼎虽然年纪尚幼,但心细如发,要离他远些才好;不过这李钰倒像个马大哈一样的,不用人问,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事儿都说了,两人倒不像亲兄弟。
月夕悲戚的瞥了李钰一眼,李钰自以为领会了月夕,大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了,月娘妹妹见到绣花的东西,想念张婆婆了。的确好久没见她了,听娘亲说月娘妹妹病着的时候,张婆婆也病了。来,我带你去找她。”说完得意的看了月夕一眼,不待她回答,便夹起桌上的布拉着月夕向西邻张婆婆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