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佘直骂娘,听见西屋内好像有响动,连忙一边挥手啪啪打自己,一边与大黄瞪视着后退,快速闪进了东边屋去。
“嘎吱。”
西屋的门被打开,严酉看见蹲在地上的严迟,连忙扑过来抱住。
“小迟,你怎么了?”
严酉抬起严迟的脸,见他两颊红肿,嘴角有血,当即大怒,红唇一张,“万佘,你好大的胆子!万有声,去给我打死他!”
万有声见严迟可怜兮兮的情状,眉头也是一皱,顾不得那条来路不明,此刻又不知去向的狗,直接奔向东屋。
刚到门口,便与万佘撞个满怀。
他一把揪住万佘的后领,提着他就往院子走。
万佘两脚直蹬,仰天大叫,严迟与他眼神撞上,却分明感觉他在笑。
严迟一愣,下意识睁大了朦胧的泪眼。
哥哥他,好勇敢,好有气节。
严酉轻轻地对着严迟的脸呼气,疼惜地说:“小迟,不破相哦,娘打哥哥,破相飞飞。”
严迟缩进严酉温暖柔软的怀抱里,被淡淡的馨香环绕。
那是安心的味道,严迟整个身心都舒展了。
这几日的紧张不安一扫而空,他昏昏欲睡,把头埋在严酉的颈窝,娇娇地说:“娘,不要打死哥哥,不要打死哥哥嘛。”
严酉拍着他的背,嗓音柔软,“好,小迟乖,不打死哥哥。”
她冷眼看向院子,万有声正在找趁手的家伙,万佘狼狈地被提着,一会儿哭笑一会儿嚎叫。
院子外,已经有人在那儿揣着手看热闹。
严酉想着事情,眼中闪过厌恶、痛恨、不忍、惧怕,种种情绪翻涌,最终全部化为了坚定和狠绝。
这个怪胎……
严酉眼波一转,刹那多情,她噙着笑意喊道:“好了,有声,不吓唬他了。赶路也饿了,还是先做点吃的饱腹要紧。”
严迟放了心,踏实地睡了过去。
万有声闻言,转头与严酉对视一眼,似乎确认了什么,随即拖着万佘向灶房走去。
看热闹的见没热闹可看了,咂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脚步一转,便又定在了院门外,嬉笑着问:“严娘子,这两天没瞧见你呢?”
严酉一笑,“是呀,你们还好吧?”
“我们?我们好呀。我给你说,你家万佘可调皮……”
还没有说完,严酉便笑着打断:“孩子睡了,我去放孩子,婶子,咱们待会聊。”
“诶,好好。”
来人抻着脖子,看着严酉的背影消失不见,期待着待会严酉的表情。
……
早早的吃过晚饭,拾掇了房间,天擦黑,严酉便称累了,与万有声回房休息去了。
万佘莫名其妙逃过一打,心中充满了侥幸和对严酉两口子的鄙夷,言语动作却又自然而然地安分许多。
他默默回了房,躺在呼呼大睡的严迟旁边,等着严酉和万有声熟睡,他好和好弟弟相会。
想起好弟弟小眉,万佘心中便火热难耐。
等着等着,他两张眼皮子不由在黑暗中一搭一搭,打起了瞌睡。
好困,今天累死了,那就先小睡一会儿吧。
小睡一会儿,他就起来,他相信自己的毅力。
万佘心神松懈,刚这么想完,上下眼皮一粘便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