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突然间关心起他来了,真是太阳打东边出来了。”
“不会是万佘惹恼了你,你便失手弄死了他,又将大黄药死,捏造一番,栽到我的头上。真是好一出贼喊捉贼!”
严酉愤然道:“杨村长,大家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含辛茹苦养成人!”
说着,她面容悲伤,对着众人道:“做娘的,就算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也不至于亲手杀害他。有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能做出多恶的事。”
“杨村长你为了不还钱,把我家孩儿弄死了便承认就是了,本来你好好道歉,赔些钱给我,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奴家就也罢了。但是你如今非要把事情闹大,不仅贼喊捉贼,还要毁坏奴家名声。”
严酉恨恨道:“那便报官好了,顺便,也让官大人查查二鸭去哪了。”
二鸭?杨村长一愣,这又有二鸭什么事?
“你还装傻呢?”
“那天晚上,你因分钱一事,几次三番把二鸭推到地上,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推得他倒地不起,撞得好大一声,头破血流,你做下事情,不会以为没人瞧见吧?”
“你走后,二鸭好半晌站起来,出了村,便再也没有在村里出现过了。”
“想来,肯定是被杨村长你那一下,撞得要死了,出去自己找一地,就天去了。”
严酉哼笑两声,昨儿下午,她到处串门,可知道了好些事呢。
围观众人细细想来,自那天晚上之后,确实再也没有看见过二鸭了,难道真是……
杨村长心中一沉,扫视四周,喝问道:“谁看见了?!”
周围安静下来,俱都像个缩头龟一样,不敢吱声。
只有几个有点眼色的,应和道:“是啊,谁看见了?反正我没瞧见,你瞧见了吗?”
“没有没有。”被问到的人连连摆手。
严酉冷笑一声,“村长你这样问,谁敢说看见了?”
村长老婆抱着娃站在杨村长身后,脸都憋红了,实在忍不住了,“那你说,昨天晚上又有谁看见万佘牵着狗过来了?”
“我让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人瞧见不是非常正常么?”
“你!”
“好了,你回屋里去。”杨村长转身推了他那口子一把,让她回去。
杨村长知道,严酉这个女人准备万全,今天是打定主意讹定自己了。
不过二鸭之事,确实说不清楚,若是报官,必然又由此牵扯出他贪墨钱物之事,到时若不大出血,说不得万佘便真成自己谋害的了,且这村长之位,可能也要丢出去。
看来,只有破财免灾了。
杨村长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这种鼠目寸光的女人搅合,就算脱身,也是一身骚。她今日与自己撕破脸,看以后有她好受!
不对!
这个女人……难道有了什么倚仗?
想起这女人院里,经常的来来往往。
去年杨三儿那口子还谋上了茶园帮工的好差事,听说工钱还一分未少,杨家挣了不少。
而茶园背后立着的,是里陶镇远近闻名的富户,好像还是镇上派事所所长的女婿!
想到这里,杨村长浑身微不可见地一抖,当机立断道:“好!我作为一村之长,行得正坐得直,这便去报官!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