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蔺扬之,他直接被执法堂的侍卫给带走了,前去思过崖反省。
身为家主,五长老只得一个人留下来进行扫尾工作。
蔺玄之和五长老对视着,旁边还站着抹眼泪一副小可怜模样的晏天痕。
蔺玄之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五长老一看这笑容,顿时头皮发麻,在心中苦笑一番,说道:“玄之,此次之事,算是我们对不住你。”
蔺玄之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种对不住,我倒是已经习惯了,毕竟蔺家一贯如此,若是哪天没人费尽心思找我麻烦,我反倒是不习惯了。”
被这么不软不硬地讽刺了一通,五长老也觉得颜面无光。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颇为不自在地说道:“这其实也算不得全是我们的错,毕竟,你和天痕的修为提升速度,有些快得吓人了,刚巧又有蔺扬之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在这地窖里面见到尸体,所以,我们才会一时之间,忘了求证。”
“家主不必解释什么,玄之自认倒霉就是了。”蔺玄之淡淡地说:“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突然说我这个挺久不用的地窖之中,有一具被炼制的尸体,又浩浩荡荡带人前来之后,却又发现,尸体凭空消失了。家主该不会真的以为,是蔺扬之在自导自演,全然编造谎言吧?”
任凭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今天蔺扬之是被人给耍了。
但问题是,究竟是谁耍了蔺扬之。
说实在的,五长老之前始终以为,是蔺玄之设计了个圈套,故意引诱蔺扬之中了圈套,然后让他难堪,亦或者是蔺玄之的确在练魔道的功法,但反应迅速,和蔺扬之玩儿了一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但是……
蔺玄之的表现,着实不像是知情者。
五长老顿时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皱了皱眉,五长老道:“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给我说说。”
蔺玄之看了眼靠在他身边像是一只霜打茄子似的晏天痕,将他单手搂在了怀中,道:“家主,我和阿痕都没有见过尸体,但是蔺扬之却见到了,还一口咬定是我们的,那么我们不妨推测一下,的确有人曾经把尸体放在地窖中,也的确被蔺扬之见到了。”
勾了勾唇,蔺玄之接着说道:“但是,他却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那具尸体已经暴露,所以提前派人将尸体弄走,只等蔺扬之带着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扑了个空。”
“如此一来,你们一来仍然会怀疑我暗做手脚,将视线从那个暗中操作之人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二来嘛……呵呵。”
蔺玄之轻笑一声,朝着后面的珞珈山望了过去,眯了眯眼睛道:“那具被炼制的尸体,仍然在那个人手中,安然无恙。”
五长老的面部表情顿时一片肃然,他看起来年轻俊逸的面孔,忽然扭曲了一瞬,但很快便平息下来。
五长老蛮有深意地看了蔺玄之一眼,道:“今日之事,都是蔺扬之栽赃陷害,至于其他,我和你都不曾多想。”
蔺玄之笑了笑,说道:“我炼器被打断,损失颇多,我这个平日里一直都很胆小、总是受欺负的弟弟,也被人押了一路,还被恐吓了,家主认为,这种情况之下,我会不多想吗?”
五长老一个没忍住抽了抽嘴角,瞪着蔺玄之道:“你就直说吧,这次又想敲诈什么?”
“家主,用敲诈这个词,就有点过分了。”蔺玄之云淡风轻道:“最多只不过是些许必要的补偿。”
五长老:“……”
蔺玄之接着道:“既然家住这么大方,让我开口,那我也就不好意思客气了,上次那张紫晶通宝卡里面,已经没钱了,我全部用来采买炼器的锻石和材料,可惜刚才一锅全毁,至于阿弟,家主今日也看到了,他的灵根基础为木火双根,我也已经检查过,他体内有可供炼丹的丹火,但捉襟见肘,没有采买炼丹材料的钱,所以难以实践,家主不妨再给阿痕一些炼药的材料怎么样?”
五长老觉得他简直败给蔺玄之了。
这一笔下来,蔺家几个月的收入,估计都打水漂了。
然而,蔺玄之那句“和蔺家的所有情意,到此为止,彻彻底底结束”,着实让五长老心里面打着唐突。
一个炼器师,一个炼丹师,这两种在整个五洲大陆上,被所有大势力争相竞逐追抢的职业者,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更别说一次性得罪两个了,哪怕这两个小兔崽子,是他蔺家人,吃着他蔺家的米!
五长老又一次在心中将给他惹麻烦的蔺扬之,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拉拢和外推之间,到底选择哪个,难道还用得着考虑吗?
五长老扔给了蔺玄之一张宝蓝色的通宝卡,翻了个白眼说:“这里面有十万金,整个蔺家这个月的所有利润都在里面,你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吧。”
晏天痕睁大了眼睛——十万金?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