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道:“吃了那颗丹药,一旦说假话就会受到万箭穿心之痛,伪装不得,看样子,这小阳伞说的是实话。”
阳伞忙不迭地重重点头,像是生怕旁人不信他似的。
搞了半天,却抓了一个不是罪魁祸首也没什么害人想法的阳伞,众人一时间都有点儿性质缺缺。
幽冥看向晏重华,道:“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晏重华淡淡道:“阴阳伞又叫通界伞,又叫乾坤伞,若是能制服阴伞,必然能打开五洲结界,返还九界。”
“废话。”幽冥瞪着他,道:“这还用得着你说?我是在问你能不能插手,将那个阴伞给绑了。”
印星离听着幽冥这般与晏重华讲话,禁不住暗自咂舌,想着:幽冥魔尊的性子,果然不好相与。
晏重华知道他因方才没有进去救阿痕的事情,对自己怀有怨气,便也不与他计较,只说道:“绑阴伞没什么难的,我将他捉出来直接抹了他的灵性,也未尝不可,只是如此一来,这伞便算是半废了,器物修灵实属不易,我想给他们一条活路。”
阳伞一听,马上痛哭流涕道:“是啊,我们修了那么多年才好容易修出了灵智,而且阿弟原本并不是这样,只是受了蔺家祖祠中那些入侵的魔物的干扰,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求求你们给我们留条活路,以后当牛做马我绝不会推辞。”
“就怕你那位阿弟不愿意。”晏天痕说。
阳伞说:“愿意的,愿意的,他若是不愿意,我就把他打到愿意为止。”
晏天痕抽了抽嘴角,道:“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战斗力有什么误解?”
阳伞:“……”
不过,虽然阳伞是个战五渣,但是在阴伞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在三日之后的月圆之夜,将阳伞挂在整个蔺家最阴之处,以此来引蛇出洞。
月如银盘,照亮了整片大地。
夜半时分,执法堂的门口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抽泣声,时远时近,时大时小,显得很是瘆人,就像是闹鬼了似的。
晏天痕搓了搓胳膊,说道:“咱们这样做,也不知道阴伞会不会来救他。”
蔺玄之道:“月圆之夜,三更时分,乃是整个月阴气最重的时候,阴伞的修为达到巅峰,他势必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出来的。”
晏天痕吁了口气,道:“若是他的修为高出我们太多,让他侥幸逃脱怎么办?”
蔺玄之往地上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任何多出来的东西,却也知道这上面已经画满了阵法。
“要对师父他们有些信心。”蔺玄之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见眼前的空间似是被扭曲了一瞬,下一秒,一个身穿黑衣手持白伞的少年出现在了执法堂的门口。
“小阴!”阳伞激动地叫了一声,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阴伞已经来了似的。
阴伞气不打一处来,一抬手便用凌厉的风将捆绑着阳伞双手的绳子给割断了,冷笑道:“你可真是够有能耐,听说你招供的速度比脱裤子的速度还要快?”
阳伞:“……”
晏天痕:“……”
这什么破比较?
阴伞懒得搭理阳伞,转身冲着空无一人之处,道:“你们何必躲躲藏藏的,不如直接出来,我们打一架,看看谁更厉害!”
话音一落,只见蔺玄之、晏天痕、幽冥、晏重华、印星离、揽月尊人以及蔺润如七个人七刷刷地从各个方位走了出来。
阴伞:“……”
我去你大爷的群殴啊!?
阴伞先是惊疑不定,但当他扫过这些人的修为时,却又放松下来。
这些人,就算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此时天时地利,他的修为已经到达顶峰。
“人类真不要脸。”阴伞讽刺地说道:“打架也要一起上,以多欺少,不过,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是给我当垫脚石的。”
幽冥冷笑道:“那你不妨试试看。”
阴伞扭头在阳伞脸上拍了一下,道:“你在这儿好好站着,别乱跑给我添乱。”
阳伞欲言又止,他轻轻拉扯着阴伞的袖子,说:“小阴,你能不能别再吃人了?”
阴伞怒目瞪着阳伞,猛然将袖子甩开,道:“我这都是为了谁?”
说完,他抽出那只白伞,朝着蔺玄之等人打了过去。
白伞既能够成为防器,又可以成为攻器,再加上器灵乃是这世上对法宝最为了解之人,因此一时之间,阴伞竟是没有落到下风。
土石崩乱,树木倾摧,执法堂前方的地板一节一节地爆成碎片,飞的哪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