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立刻朝着四野攻击,然而才不过盏茶的功夫,他便发现,这些煞气竟是能够被他所吸收,甚至可以化为己用。
圣人望着自己充满力量的双手,过了许久,才放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在这笑声之中,晏天痕听出了他对力量的渴望,和如同走火入魔一样的野心。
“原来如此……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煞气的力量,竟是如此!”圣人无比疯狂地笑着,伸出双手做出拥抱迎接的状态,任由那些煞气,从他脚下的大地裂缝之中爬出,缠绕着他的双脚,蔓延到他的躯体,再进入他的心脏、脑袋之中。
“大哥,你看他的脖子。”晏天痕突然指着圣人的脖颈。
蔺玄之道:“是小浪咬出来的。”
那个牙印,依然清晰可见。
晏天痕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道:“果然是这个不要脸的,我还真当圣人是什么好鸟,没想到,他居然这般龌龊下作!”
“可是,他害莲华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对藏地凤浪动手?”蔺玄之很是想不明白,道:“凤浪从头到尾,都不曾与他有过什么利害纠葛。”
晏天痕道:“不清楚。”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藏地凤浪昏迷之中,口中不断地喃喃道:“救……救师兄……快救……”
道祖叹息一声,将藏地凤浪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服用了几枚色泽浓重药力强悍的丹药之后,在这屋子周围设下重重结界,方才捏了捏藏地凤浪的小鼻子,说:“小可怜虫。”
捏完之后,道祖又说:“是为师之过,害你成了这个样子,不过你别怕,待到我先救了莲华,再来帮你想办法,纵然将来不得不修煞,也不必担忧,修煞不过是个方法罢了,总归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不必害怕担忧什么。”
藏地凤浪安静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听进了道祖的话。
晏天痕道:“不对。”
蔺玄之也发现了不对之处。
因为当时他和灵毓在幽山驻守,他是被藏地凤浪给叫回去的。
而如今藏地凤浪这副模样,怎可能还有召唤他的余地?
蔺玄之和晏天痕对视一眼,芥子空间再次转换时空,来到了幽山地界。
那时候,幽山上空已经撕裂了数条大缝,让人望而生畏。
以灵宗为首,其他各大宗门都派了门内修为较高的弟子一同前来镇守,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还能及时弥补,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别说是有什么意外了,就连天气都还风平浪静的。
在这里守山的时间,其实已经不短了。
虽然不管是灵毓还是长生,都最为担心天柱那边的困境,但是他们也明白,所谓各司其职,不过是不管旁的地方发生什么,他们都必须坚守自己脚下的土地。
然而有一日,长生收到了来自藏地凤浪的求救信。
信上说,莲华被炼制去祭献天柱,师尊察觉之后,率领灵宗弟子前去解救,但受到极大阻碍,如今师尊身受重伤,灵宗属宗,蠢蠢欲动,大有取而代之之意,灵宗无人坐镇,急招而归。
长生这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大事。
他不得不回去。
长生离开了。
然而真正的藏地凤浪,还躺在床上,处于昏迷之中。
“我回去之后,师尊的确已经身负重伤,修为大损。”蔺玄之的语气略显沉重:“他为了将莲华从祭献之中拉出,以一己之力损毁了天柱,又将自己的半身修为用以压制天柱,这才得以最终救回莲华的小命。后来,羲和从建木上抽出根骨,为莲华的魂魄重塑肉身,这天柱之劫,方才算完。”
但是,长生并未再回去幽山。
“藏地凤浪不见了。”蔺玄之回忆已经有些模糊,但大体还记得清楚,“他是在我回来之后,就遍寻不到踪迹了。那时候师尊不得不闭关疗伤,灵宗因着天柱的事情,受到各个宗门的联合排挤,宗门内部,一片混乱,我虽然想回幽山看看,却也分身乏术,这个时候,圣人出面主持大局,他先是派人寻找凤浪,又派我去替师尊护法疗伤,但谁都没想到,之前那几个对灵宗意见最大的宗派,竟是在睡梦之中,被人给屠宗灭族。”
第一个被怀疑的,自然是灵宗。
“这边焦头烂额,那边我便收到了幽山被伏击的事情。”蔺玄之眉目之间带了几分厉色,又将画面拨到了幽山那处。
幽山绵延数十万里,乃是东北地界最大的山群。
此处灵气充沛,地下不知绵延起伏地埋着多少条雀龙。
而天哭地裂,便是从幽山开始。
突然有一日,天空那些原本的裂痕,开始漫灌进入紫色的煞气,镇守幽山的弟子们虽然面对未知的恐惧,有些恐慌,但他们毕竟是能够与山海兽搏斗的各宗代表,很快便稳下心神来,齐心协力地对抗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灵毓自然也是其中一员,甚至还是翘楚。
他在阵法一道上,也是颇有研究,便与几位幻阵大师,联起手来将天哭裂痕用阵法编织起来,至少让煞气的蔓延减缓。
煞气不知何时便化成了煞物,弟子们竭力砍杀,恨不得将毕生修为都使出来,倒是也能勉强控制住战况,不至于让这些煞物离开幽山,祸害山下百姓。
就这样坚守了一个月。
灵毓意识到他们的人力不足,修为不够,需得向宗门借人,便就当即传音给长生,请他快些派人来增援。
很快,长生便派了藏地凤浪带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