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在听见燕歧要将自己带回城防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心胆俱裂了。
谁不知道那城防营是怎样的去处,谁能想到,自己来参加诗会,竟然会惹来牢狱之灾?
嘴也被堵住了,只能使劲向赵华音求助,谁知道赵华音居然见死不救!
赵华音坐在马车上,点雪问道:“姑娘,四皇子将周培带走了,奴婢去将品雅居的字撤回来吧?”
“不必了,以城防营的手段,就算你此时将那几幅字撤回来,也瞒不过他们。”
“那……”
点雪有些欲言又止。
“无妨,不论那几幅字是谁送去的,都能证明周培的确是抄袭了,更何况他今天还打了人。”
赵华音想起方才周培狼狈的模样,轻轻勾起唇角。
“四皇子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此次定不会轻饶他。”
“奴婢瞧着,四殿下方才对咱们姑娘颇有回护之意,兴许会为了姑娘好好惩戒这种品行低劣之人!”
流云在一旁忿忿开口。
“四殿下正直端方,自是会回护姑娘。此话不可再提,免得引起什么误会,没得叫旁人以为咱们姑娘有什么旁的心思。”
点雪轻轻点了流云的额头嗔怪道。
赵华音看着自己的这两个贴身侍女,点雪聪明细致,流云心直口快,不过都是最忠心不过的。
这一世无论如何赵华音都会让她们有个好前程才是。
“姑娘你看,那不是余姑娘吗?”
听到流云这话,赵华音收起脸上的笑容,往窗外看去。
余莺儿戴着帷帽,不过几人都认得她身边的小红。
主仆二人向四周看了看才走进了前面的天香楼。
赵华音今日出行为了方便,特地乘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没有赵府的徽记。
余莺儿没有认出来车上的人,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才摘下帷帽。
能看得出来余莺儿对面坐的也是一个姑娘,背对着赵华音,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余莺儿今日约了什么人?”
赵华音问点雪。
“是奴婢疏忽了,这几日余姑娘都待在房里不出来,没什么动静,到我们今日出门前都没有听说她今日要出门。”
“那便是她刻意隐瞒过的。”
赵华音心里升起一团疑云。
余莺儿是孤女,在京城里没有亲人。
又因为出身的原因,虽然以往赵华音出去都会带上她,但是京城的闺秀们不会真心与她结交。
从来没听说余莺儿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能让余莺儿偷偷出来见的姑娘,会是谁呢?
“姑娘快看!”
赵华音还在沉思,被流云的声音猛地一惊,抬头一看。
余莺儿竟被她对面的姑娘打了一个耳光。
更令赵华音惊异的是余莺儿被打了以后竟然给人跪下了。
那人似乎又骂了余莺儿几句,这才拂袖而去。
这一场变故让主仆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赵华音更是没法将刚才被打的人,和前世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余莺儿联系起来。
余莺儿竟然对那人如此卑躬屈膝?
赵华音死死盯住天香楼的门,很想看清楚方才和余莺儿说话的人是谁。
那姑娘出来,赵华音只看了一眼便泄气了。
她脸上戴着面纱,身边一个人也没带,出门便上了一辆十分朴素的马车,根本辨认不出来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