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歧听完头也不回,
“这是他最后保命的东西,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不急,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主子,是属下无能,请您责罚。”
穆骁知道被宣王藏起来的东西对燕歧来说有多重要,他是真心向燕歧请罪的。
“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咱们还是去狱中会会那个人吧。”
听得燕歧幽幽开口,穆骁先是一怔,随即眸色坚定。
“主子要做什么只管去,属下誓死追随您!”
燕歧不再说话,往宣王府外走去,出了门燕歧上马,直接去了城防营。
在城防营大狱的最深处,有着一间特殊的牢房,整个牢房都是以精铁铸成。
燕歧穿过三道门才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老者坐在那里,和上次燕歧来的时候一样。
“你来啦。”
每次燕歧来,他都是说这一句。
这一次燕歧与以往不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他。
半晌后燕歧才开口,
“我去了赣州,赣州谢家。”
牢里的人闻言愣住,片刻后便红了眼眶,抬头看向燕歧,眼里翻涌着各种交织的情绪。
似是眷恋,又有期待,转而被更强烈的恨意代替。
“你知道了什么?”
哑着嗓子问出这句,牢里的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燕歧。
“晚晴,我知道了她叫晚晴,我知道她原本出自谢家,最后死在谢家。”
燕歧也红了眼眶,用力抓住牢门的手在微微颤抖。
牢里的人终究撑不住了,眼里的泪水滚落,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晚晴,我守着这个秘密二十多年才没有去陪你,可他终究是你的儿子,跟你一样聪慧。
即便我什么也不说,他也还是知道了真相。晚晴,你的一番苦心终归没有白费,他长成了你当初期盼的样子。”
牢里的人一番感慨,燕歧已经命穆骁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燕歧拿出钥匙将他身上锁了二十多年的锁链去掉,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
“你是我母亲身边的护卫,我该如何称呼你?”
“不,我不是你母亲的护卫,我是谢家派来监视他的,你母亲从不叫我的名字,她只叫我‘喂’。”
说起燕歧的母亲,他的眼里满是温柔,还有许多难言的情愫。
“我是谢家的暗卫,入了谢家只有代号,已经没了姓名,直到你母亲去世前,她给了我一个名字——守一。
她说人活一辈子,要能守得住自己一开始的心意,便是极好。”
“守一前辈。”
燕歧起身对守一行礼。
他关在这里这么多年,燕歧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再没有了剑拔弩张。
此次去赣州,除了将谢家连根拔起,燕歧还调查清楚了母亲的死因。
谢家做了这样的事,将他们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只是当年之事,燕歧还有许多细节不明,这才来这里问守一,这个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的人,他清楚当年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