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想必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好好休息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晕倒了,他一直担心才没有休息吗?
想到这里赵华音心里既心酸又甜蜜,看向燕歧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许是因为睡着了,燕歧身上的凌厉之气少了许多,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薄唇,一样高挺的鼻梁,此刻看去只有英俊,没了戾气。
如果不是累极,燕歧怎么也不会在自己房里睡着,赵华音只静静地看着燕歧,被燕歧贴在脸上的手也一动不敢动。
难得有这样的静谧时光,不知燕歧的梦里有什么,眼见燕歧的眉头越皱越深,赵华音的另一只手不禁轻轻抚上去,似乎想把燕歧的眉头抚平。
在赵华音的触碰下,燕歧的双眸一下子睁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赵华音的手还抚在燕歧的眉间。
燕歧伸手握住眉间的手,轻声唤道,
“华音。”
只这两个字,从燕歧的唇边流出,似乎有说不尽的缱绻温柔。
“王爷。”
赵华音轻声应着,嗓音微哑。
燕歧直起身子,唇边漾起笑意。
“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吗?”
赵华音轻轻摇摇头。
“我没事,你是不是一直没有休息?我已经醒了,你叫流云和点雪进来陪我,你去好好休息可好?”
赵华音刚刚醒来,微哑的嗓音说着这般温柔的话,燕歧只觉得心里无比熨帖。
再次将赵华音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
“看到你醒来,我很欢喜,我现在还不想走,我想多看看你。”
若是往日听到这般露骨的话,赵华音定会有些赧然,奇怪的是经过此番的事情,赵华音心里竟然很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和燕歧仿佛本该如此。
只是燕歧的行为让赵华音本能地问出口,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很不开心。”
燕歧摇头,
“并无其他的事,许是累了吧。”
赵华音刚醒,燕歧不想让她担心。
“你已经醒了,我叫人去通知伯父伯母,也好让他们放心,还要再让陆英过来再替你看看。”
说罢燕歧依依不舍地放开赵华音的手,出门叫穆骁去告诉赵尚书和沈璧,赵华音醒了。
又将陆英叫进来,替赵华音诊脉。
待流云和点雪端着赵华音的药和一盅燕窝进来时,没想到赵华音已经倚在床头让陆英诊脉。
二人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凑上前去。
陆英反复替赵华音诊了脉,才斟酌着对燕歧道,
“姑娘的脉象现在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了,看来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恢复得快。
今日服过药以后,姑娘便可试着下床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