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水姑娘,这可是有什么不妥?”衡月忍耐不住,隐忍担忧,故作笑问。但是眼神里流露几分关怀。
水凤漪眼角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二人看,起身来回踱步一副沉吟样。
“凤漪,可是胡大娘情况不佳?”尤佐天亦带了几分关怀问。
水凤漪摇头,“说不上来,胡秀娘目前很好,不像是受了重伤,保养的不错。不过一些沉珂旧疾可不是好弄的,早年是中了毒吧,解开的晚了,留下些根来。”
她的话落,衡月微松口气。
尤佐天笑道:“凤漪你可有办法为她调理一二。”
百里穆云的视线在胡秀娘身上转了转,心中有些狐疑。
胡秀娘笑容慈和:“怎么好意思劳烦。”
水凤漪笑笑:“不碍事,顺手而为。医者治病救人也是应当,何况你对尤公子几人有护持之心,理应为你调理。我刚才想了想,你的身子有些虚,我先为你开些调理的药喝一喝。待身子养的好了,再谈下一步治疗。”
说着她提起笔仔细斟酌一番写下张药方。
冬雪探头看了看,心中有些奇怪。她跟随水凤漪已久,虽不曾认真学过,一些普通的药理知识还是懂的。
水凤漪开出的这张方子没什么出奇的,是张非常普通的补气血的药方,不拘什么体质的人都能喝一喝。是属于那种吃不死人,微有效果,但是也不会起什么大用的万油金药方。那些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最喜欢开这样的药方,却不是水凤漪会开的。
莫非这胡大娘是有什么不对劲?
她思索着,视线状似不经意般扫过胡大娘。但看胡秀娘满脸平静实在瞧不出什么异常。
看起来却是个热心肠的人!
见她围着尤佐天关切地问东问西,冬雪暗忱:莫非是主人看她过于接近尤公子,因此心生不快?虽说这胡秀娘姿色不俗,终究年岁大了些,又不是什么年轻小娘子,不值当为此吃醋。以主人心性不该看不明白这点,怪哉怪哉。
冬雪的困惑水凤漪不知,且送几人回屋休息,她与冬雪去了厨间熬药。
需要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妥当,水凤漪抓好药剂,就把事情交给了冬雪。
她在庭院里来回走着,细细思索方才所见,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想来想去,她进了百里穆云的房间。
百里穆云正躺床上看书,见她过来丝毫不觉吃惊。
“表妹可是要问这衡月与胡秀娘的事?”
未等她问,百里穆云率先开口。
“许是我多虑,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水凤漪笑笑,自坐下来。
百里穆云丢开书:“也未必是你多心……呐,表妹,你是局外人,我且说说这些日子的经历,你帮着分析分析。”
他细细回想了下,“我便从离开那日说起好了。”
那一天他们离开客栈后由衡月领路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个地方我偶然闯入才发现的,试着闯了闯,发觉太过危险就不曾深入。”
那日,衡月是如此对着其他几人介绍的。
他阐明自己对那处试炼场不甚了解,因此不能保障大伙儿的安全。
关于这一点,大家都很谅解,也不以为意。
“他看起来的确是不熟悉,我们中途走了几次岔道,费了三个日夜才算是抵达。那处试炼隐于山道,需拨开山壁乱藤方可见到入口。”
“黑黝黝的一条道,瞧起来有些渗人。好在衡阳准备充分,备下了小火把,尤家小子也取了颗夜明珠……”百里穆云睨了水凤漪一眼,没好气道,“这颗珠子我瞧得眼熟的很,当下就问了他一句来历。那小子倒是老实,俱答了。我说表妹,你这胳膊肘往外也拐的太早了点吧,这还八字都没有一撇呢。”
水凤漪风淡云轻道:“只是借用,又不是送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百里穆云使劲给自己扇风,“不同人不同命,当初我可是用了好东西才能换取一刻钟的使用权。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儿大了不由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正事。”水凤漪虎着脸凶他,理直气壮。
百里穆云摇头,连连叹气。见水凤漪伸手欲掐才连忙又说下去。
“才进去我们就遇到蛇群围攻。那蛇各各头三角,花纹斑斓,颜色不一而论,大小粗细不同。无论怎么看,那都不是一个族群的,不知为何全聚在一起。见到人来就是猛扑,像是受过刺激的,有些还有伤……当下是各施手段,不过还是有人不慎被咬。”
“是谁?尤公子可有碍?”水凤漪焦急地打岔。
百里穆云一瞪眼,不满地抱怨:“你不夸我在危险时刻还观察的这么仔细,心思细腻,就知道记挂那混小子?表妹,这不公平,我们认识多久了,那小子才认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