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如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赵如岳提到过，C+及以上等级的业兽都会使用“异能”，夜勤局与业兽的战斗，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异能”的对决。如此一来李翰如的能力就像是犯规一样，直接剥夺了“异能”。虽然只是在一定时间内生效，但被剥夺了“异能”的目标，与赤手空拳面对一个拿着利器的对手无异。

‘如果是前几天的我，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很开心’，李翰如心想。

如同夜空下航行的船只，通过不时眺望灯塔的位置来调整方向，当灯塔忽然熄灭，天星暗淡，水手们又该飘向哪去？从医院出来后，李翰如除了悲伤之外还有茫然，望着王佳音的背影一路来到月海，只要女孩还在视线之内，他就知道怎么跑下去，但他已经无法继续这样下去了，从此以后，自己的路该往哪走呢？

李翰如随即意识到，王佳音也是他加入夜勤局的理由之一，不由得觉得自己有点窝囊，还好傻。

局长白家耀后续还说了一些话，大致是局里对李翰如寄予厚望，会重点培养他云云，同时也希望他的能力要对其他人严格保密。

“夜勤局自创立以来，就背负着维系稳定的使命。”，局长以这句话结束了这段会谈。

由于又一次使用能力，能力副作用还未知，李翰如又进行了一次体检，明显感觉到这次体检更加细致。

李翰如在检查室脱下检查穿的白色衬衣，重新换回自己的衣服，忽然，李翰如发现自己那枚放在衣服上的环形玉佩不见了，他顿时紧张起来，仔细摸了摸口袋，又看了看周围。

“很漂亮的玉”，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掌伸到面前，掌中放着一枚比铜钱稍大些的玉环，玉环约三分之一是墨色，剩下的是乳白色，两种颜色泾渭分明，一条红绳穿过中间的圆孔，这样就可以将玉挂在脖子上。

李翰如从白局长手中拿过玉佩，戴在脖子上，这是父母留下的最后一次生日礼物，于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李翰如从小一直戴到现在。

另一边的赵如岳和医生说着什么，随后他有些脸色古怪的说道，“检查报告出来了，一切正常，只不过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有些轻微骨裂。”

……

右手手掌打着绷带的李翰如坐在车里，赵如岳开车送他回校。夜勤局大楼的某处楼层，两位身穿夜勤局西服的男人看着那辆汽车汇入马路。

“你确定没弄错？”，其中一位左眼带着眼罩，高鼻梁，脸庞瘦削，下巴长满胡茬的中年男人问道。

“没错，他就是这一代的‘驭业’，如岳早上的汇报你不也听了？”，一边的老者面带微笑回答道，正是李翰如刚见过的局长白家耀。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上一位的’驭业’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从古至今，每位‘驭业’的出现都会来各种明争暗斗，”

“呵呵，距离上一位驭业的陨落，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吧。所以现在我们还需要‘藏’着他，另外……我想让他跟着你”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老者呵呵地说道。

男人没有回话，目光看着那辆远去的轿车，陷入了沉思。

……

李翰如回到宿舍，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半，大伙都在教室上课，宿舍里静悄悄的。李翰如下午一点多有一节《数学的起源与发展》，他定了闹钟和给张浩发了条消息——“昨晚通宵现在回宿舍补觉，我下午有课，如果闹钟没把我叫醒，就摇醒我”。

消息发出，李翰如再也顶不住狂潮般的困意，迅速翻身上床，躺在枕头上，闭上了双眼……

被张浩摇醒的李翰如拿着一盒牛奶和一袋学校超市买的面包走进教室，这是一间可容纳250人以上的大教室。这是第三次开课了，大伙基本上都有自己固定的座位，李翰如来到倒数第三排靠后门的位置坐下，开始用牛奶和面包代替午饭。不一会，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沈言和她的好友也来了，第一节课以来两人便一直坐在李翰如前面，这次也不例外。

沈言的位置在李翰如左前方，坐下时她看了看左手拿着一片面包片，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李翰如，李翰如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她也点头回应。

当初沈言提出选择这门选修课，是为了近距离观察李翰如是否有什么异常，但因为楚昊被寄生型业兽寄生，导致李翰如能力被沈言发现，结果第一次开课当天，李翰如就加入了夜勤局。

李翰如看着白板上的投影，眨眼的频率越来越慢，耳边老教授的声音忽远忽近，好似一曲摇篮曲，眼皮越来越重……李翰如头一歪，趴在桌上睡着了。

“请最左手边倒数第三排的那位男生读一读这段内容。”，仿佛有声音从远方传来。

几息过后，“左手边倒数第三排的男生？”，那个声音重复道。

‘左首倒数第三排’，怎么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