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迷迷糊糊的李翰如瞬间精神起来，他抬头，发现教室前方不少人都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猛地站起身。

台上的老教授看他站起来，便说道：“把那段话读一下吧。”，老教授让上课的学生打印了一份26页A4纸的资料，算是简单的课程教材。

李翰如顿时头皮发麻，他哪知道刚刚讲到哪了，急忙用着不熟悉的左手翻着纸张，安静的教室里只有纸张的翻动声，李翰如汗流浃背，已经做好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另一本打开的教材出现在站立低着头的李翰如视野中——沈言略微侧身，将自己的教材递到了李翰如的桌上，手指点了点纸上某处段落的开头。

如同陷入绝望的人突然得到了帮助，李翰如大喜，赶忙读出那处段落的内容。读完后，头发半百的老教师点点头，让李翰如坐下，自己开口继续上课。

沈言抽回教材，李翰如小声道了声谢，坐在李翰如正前方的沈言的闺蜜则是微微转头看了一李翰如。

李翰如之后睡意全无，靠着对高数作业苦思冥想熬完了两节课。

“铃铃铃”，美妙的下课铃响起，老师走出教室，前一秒还安静的教室里瞬间充满了各种交谈声。

李翰如从后门走出教室，来到走廊上，“你的右手怎么了？”，沈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翰如看着走在自己右侧的女孩，不好意思地说道：“想学武松打虎，结果没成功，倒是把自己伤到了。没事，轻微骨裂，医生说一个月左右就好了”。

沈言闻言点点头，说了句“好好养伤”，便快步走向前去，她的好友也快步跟上，超过李翰如时，女孩转头对着李翰如上下一扫，随后跟上沈言时用身体顶了顶沈言，表情揶揄地说着什么。

李翰如假装没看到周围几个同性打量和好奇的目光，向食堂走去。

……

夜晚，男生宿舍，刚吃完饭的李翰如拿着凳子坐在张浩旁边看他打游戏。“浩哥，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菜”，李翰如笑道，两人面前是黑白的游戏画面。

张浩反常地没有还嘴，李翰如正纳闷着，忽然，张浩不去看游戏角色的复活计时了，转头看向李翰如直截了当的问道，“如哥，你和沈言什么关系？”。

宿舍里忽然静了下来，其他的舍友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动作，仿佛有人在某处按下了静音键在注意着李翰如的回答，李翰如从未见到好友的脸上有过这么强的求知欲，“额……她和我在同一家公司兼职，就……同事关系？”。

张浩滑动鼠标，在游戏内发起了投降，又马上转头看着李翰如，“如哥，咱们同吃同住，亲如手足，骗兄弟你良心过得去吗，我保证绝不外传。”

“真没骗你，就普通的同学和同事关系。”

“那你昨晚怎么慌慌张张的出门，有人在楼下看见你上了沈言的电动车。”

李翰如这下明白问题的来源了，估计是哪位同学看见了他和沈言一起，然后传开的谣言，“那是公司出了些意外，我和沈言去帮忙。”

“真的？”，张浩狐疑道。

“真的”，李翰如表情认真，“再说了，沈言是什么层次，我是什么层次，你觉得可能吗？”，他补充道。

张浩的八卦心理得到满足，又将身心投入到游戏中去了。李翰如倚在阳台上，望着夜空。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叮咚”的声音，李翰如拿出手机——是王佳音发来的消息。

“翰如，这周末出来一起吃火锅？”，李翰如看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他黑色的瞳孔中，他眨了眨眼，随后用左手的大拇指不太熟练地点击手机屏幕。

“最近找了份兼职，有点忙，可能抽不出时间”。

“哦，好吧，那可以留到下次”，这句话末尾附带上了一个微笑的小表情。

“好”。

将手机放回口袋，李翰如又从另一侧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黑曜石色泽的卡片仿佛要融入这夜色中，李翰如翻动卡片，看到了卡面上用白色字体印着的“李翰如”三个字。

‘叮咚’，手机的通知声打断了李翰如的凝视和沉思。

他又拿出手机，是一封夜勤局发来的邮件通知——‘启明集团行动部C级员工李翰如先生：晚上好，您的能力测试和入职培训将于本周六开始，具体的内容安排请咨询小组组长，希望您做好相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