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宁锦!”
王战猛然想起,是锦州和宁远。没错,史书之上,天启六年宁远之战,袁崇焕誓死不退,炮轰努尔哈赤后金大军,杀伤甚重,城池得保,史称宁远大捷。此后还有一个宁锦大捷:努尔哈赤死后,天启七年,黄台吉率大军围攻锦州,后又攻打宁远,在二城之下再度遭受重创,损兵折将,史称宁锦大捷。
彼世黄台吉兵临锦州城下就是在五月十一,而从辽东出兵便是今日,五月初六。
既然大势相类,那此世东金红歹也可能很快就要攻打大曌的锦州和宁远。
既已想起,脑海中的史书便激起了崭新的记忆,前几天袁崇焕上的一封奏疏:
“......夏水方积,未可深入,而夷狄且聚兵以俟也;水潦即退,禾稼将登,况锦州诸城一筑,又东虏之必争。”
显然,袁崇焕认识到,锦州筑城必然会引来后金的攻击,只是他以为不会是在这酷暑时节,而是“水潦即退,禾稼将登”的秋天。
虽然彼世历史中,此次锦州和宁远守住了,故又称为宁锦大捷,但谁知道自己这个变数穿了过来,扰动了时空,会不会连锁产生更多的变数、影响此世界的结果?况且少数资料中也记载,锦州也是险守,安危只在一线之间。
不行!既然记起来了,还是做些准备、争取个好结果为好,否则若是因自己这个变数而有什么意外,那就太可惜了。而且以现时的情况,如果不管的话,就算仍然是没什么变化的宁锦大捷,但右屯和大、小凌河乃至松山、杏山、塔山等地的人口、工匠、粮草必定和彼世一个结果,都会落入东金手里。
彼世右屯和大、小凌河的守军往锦州逃,可是锦州守军见后金就在逃兵后面缀着,知道这是后金的故技,或是混入奸细日后开门献城,如同沈阳一般,或是借机直接冲门入城,所以根本不敢开城。总兵赵率教“惩浑河、沈阳之事,不纳溃兵”,逃兵只好绕过锦州继续跑。
可是又能跑到哪?后金见骗不开锦州城门,驱马上前杀个干净罢了。
还有,不知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彼世宁锦之战时,后金似乎曾经攻上了锦州西城墙,只是后来又被赵率教拼命打了出去。
萨尔浒一战,将领战死的已经太多了。赵率教,还有满桂,这两人在萨尔浒之战后已经是难得的勇将,虽各有缺点,赵率教也一直没什么大名气,然观彼世大明倾颓之时,二人最后之战都堪称忠勇,大节不亏,殊为难得。
自己既然想起来了,总要有所作为。
“快去传大伴和诸位爱卿回来。”张嫣探寻的目光中,王战猛然起身,对着小太监喝道。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出去。
......
魏忠贤和几位大佬回来的很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皇上又怎么了。看看皇后,皇后也是懵然无知的表情。
“微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召臣等回来,有何吩咐?”黄立极当先施礼。
王战也不啰嗦,反正刚刚也说了自己得到了“天启”,一切都归之于上天启示就是了,直接了当地说道:“朕方才梳理上天的种种启示,从中得到预感,东奴要攻打大、小凌河、宁锦一线。”
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刚说完“天启”,这就未卜先知了?这军机大事总不能委之于怪力乱神吧?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李国普轻咳一声,说道:“陛下,此等军机大事,不知是怎样的预感,能否详细与微臣等说说?”
“这预感没什么好说的,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没什么道理好讲。应是上天眷顾、祖宗庇佑吧。”王战摆摆手。
众阁老听了这等回答,抚须沉吟,半晌不语:这等涉及数十万军民的大事,仅凭这样一句话,委实是不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