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感觉是好事，窒息也好。

“是不是觉得只是像橙汁一样的饮料，可不要喝了，那是酒，角瓶加上苏打水。”

“是的，我想起来了，是日本一种比较亲民的威士忌，这种酒叫highball（嗨棒）。”

路仁裴睁开双眼，抬头看向端坐于黑暗中的宿管阿姨，她的身后，有一头庞然巨兽，呼吸声如风一般擦过脸庞。

“七头十角，朱红色的兽……你跟这个深渊造物融为一体了？”

路仁裴有些好奇地赞叹道：“或许，我也该这样。”

宿管阿姨那如阴影一般模糊的小脸，传出了野兽嘶吼般的凶唳声音：“你全部想起来了吗？不，你若全部想起来了，就不可能被别人下了禁制，在我面前以这副愚蠢的姿态。”

路仁裴歪头：“我什么模样？”

“我是实在的，而你，却回不到现实去了。”

“魂无骨无肉，你摸摸我看，我是有的。”

路仁裴伸出他的手，而宿管阿姨却是冷哼一声：“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在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了，也是，她为了把你留在这里，下了如此多的禁制。”

“罢了，虽然我憎恨你，但我终究和你是一路人，是所谓的……同胞啊。”

轰隆隆，宿管阿姨身后，庞然巨兽动了，黑暗就是祂的身躯，确切的说，是祂的翅膀。

黑暗如潮水褪去，朱红色的巨兽从中显现，收拢着天际一般的羽翼，祂七头十角，支撑天地，身躯火红如太阳，无法用具体言语去形容其身上挂着的细缕装饰——那是数不清的亵渎之物，甚至有活物，在被燃烧着。

“就让我舍了这老性命，让你想起往生之诅咒，该死的……那对我而言，也是不堪回首的经历，那是我们最初降临的混沌时代！”

路仁裴看清了宿管阿姨的脸，他想起来了，当初，宿管阿姨也是这么个诱惑的姿态，跟他说着看似正经的话语。

“该死的荡妇，巴比伦！”

路仁裴吼叫，那散发阳光，神圣的兽，也张开了大嘴，将他一口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