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初动换晚霞,步穿晓林入仙家。
光明与黑暗交接的时候,一个少年沿着沧元峰的山腰慢慢攀登,他的身形融入环境之中,脚下有几个风旋助推着他前进。
苏望昨天一夜未睡,将宁动给的术法大全翻了一遍,发现每一页纸上都密密麻麻写着注释,字迹整体上呈现出五六种风格,不知道是沧元峰多少人代代传下来的。
山里空迹寂的,只有鸟鸣的声音久久回荡。
师父说明天来,但没说几时几刻,不过苏望想,还是越早越好,于是天一亮,苏望就到了殿外。
苏望自己站了站,也不知道师父在不在,直接入殿又不好,索性一个人在殿外练了剑。
剑光若游龙,斩得猛,刺地紧,剑光把殿外空地每一个角落都照到,收剑时,好像山林里纷飞的鸟,突然归了巢。
苏望收剑时,突然感到锋芒在背,紧急挥剑去挡,才发现一根茅草,已经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如果有人这样杀你,你将如何应对。”一身白衣的秋元白手上拿着几张纸,用气机牵引着茅草。
苏望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然后拜了下来:“弟子愚笨,请师父指教。”
“这是修行问题,你现在的剑术虽然不错,但究其根本,还是凡人之戏。要想真正踏上修行路,就必须学会行经脉、降大龙。”秋元白没有多废话,一上来就直指根本。
“行经脉,降大龙。”苏望念了几句,好像有一道灵光照破了黑暗。
“人身就是通天海,潜力无穷,练气就是不断开发人体的自身潜力,让自己能运用的力量,由小溪变为大江大河。”秋元白走到苏望面前,按住他的脊柱,往上轻轻地一提,苏望全身的经脉通揽无遗。
一条大龙居于中央,它的一只龙爪里蕴着流动的灵光。
“龙有五爪,你现在仅开其一,不日就是诸宗大比,你要是想代表宗门参加,可是要努力啊!”
不同于道典里繁琐的描述,秋元白的指导高屋建瓴,从前辈的高度,给苏望指清了道途。
“你的事我都已知晓,玄武峰的合作可以进行,有我在,万事安心,小玄天虽然有危险,但也有机遇,去与不去,你自行决定。这里两张纸,一张予你护道,一张予你修行。”秋元白的声音不大,但让人听起来莫名地心安。
纸质优良,闻起来沁人心脾,苏望拿起来看时,表情不禁错愕。
一张纸上歪歪斜斜地画着柄剑,可以看得出来,修改了很多次,另一张纸上画着个线条小人,总共没有超过五个笔画。
“怎么,师父画的不好?”秋元白突然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师父画的简谱自然、颇有道家真意。”苏望一激灵,连忙回道。
“那就好,你宁动师兄上回妄议师父,他自愿在殿外站了三天。”
秋元白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事实,但苏望隐隐地听出了些威胁的意思。
“师父不仅画作典雅,还公平公正,徒儿膜拜。”苏望看见了昨天大石留下的粉末,赶忙从心说道。
“你能明白师父的苦心就好。”秋元白点了点头,满意地走回大殿去了。
“呼。”苏望吓得一身冷汗。
从沧元峰上下来之后,苏望先去灵空殿,申请了一只飞行坐骑代步用,要不然整天跑着,鞋子也受不了啊。
苏望翻了翻御兽指南,一咬牙骑了上去,在众人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
“他没问题吧?”一个身穿兽皮的弟子担忧地问道。
“他肯定没事,那天我都看见他和崔湖师兄一起飞,崔湖师兄你还不知道,总喜欢来点高难度的。”把坐骑交给苏望的弟子信心满满地保证道。
“哦,那这位师弟肯定也不同凡响。”兽皮男子也不明觉厉起来,跟着点头。
苏望在天上飞得都要吐了,这飞鸟实在是难以控制,一会儿上,一会儿下,颠得苏望翻江倒海的。
“看宁动师兄他们飞起来,也没有这么难啊?”苏望开始怀疑起来,“难道飞剑好操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