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气的东西,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荆王顿时恼怒起来,指着朱由樊骂了一声,接着又对闻敏道:“闻姑娘,不久前,本王曾和亮之先生有过一叙,他也提及过你。你今日受此子冒犯,所幸无碍,不然本王如何向亮之先生交待……都怪本王平日管教不严!闻姑娘,你若信得过,本王这就派人护送你回去,你把这逆子交于我,本王一定对他严加管束,让他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
“闻敏当然信得过王爷王妃!”
闻敏松开了手,将匕首收回袖内。
那朱由樊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狠狠盯了闻敏一眼后便捂着脖子走到王妃一侧。
“啪!”
荆王走过来一巴掌抽在朱由樊的脸上,咬牙道:“混账东西!做不来正事,就会给我添乱……本以为你比别的王子王孙更知礼数,更懂规矩,将来好为圣上效力,没想到你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这让我日后如何放心传你王位?”
荆王越说越生气,又大声对护卫吩咐道:“来人,将朱由樊拉过去,鞭笞三十,闭门思过,三个月之内不准他出王府半步。”
“樊儿还小尚不懂事,王爷手下留情!”王妃在一旁求起情来。
荆王道:“王妃休要多言!圣上早有旨意,要各皇亲宗室管束好众子弟,不得放纵滋事。现个不管紧他,只怕将来无法无天了,那便会祸及王府。”
一名家臣和两个护卫拉着朱由樊走开了。
荆王正要安排人员护送闻敏回家,却见一名护卫慌忙跑了过来禀报,大门口有一个壮汉在闹事,说王府扣押了他家小姐,要冲进来,和守门的几个护卫打了起来。
荆王吃了一惊,看了看闻敏。
闻敏连忙道:“王爷,那是陪闻敏一起来的铁子哥,和我约好半个时辰后我能出去的,现时候已过,他是担心我出了意外——我这就出去劝阻他。”
“都是那逆子惹的事端!”
荆王狠狠地骂了一句,接着便叫了一名家臣过来交待了几句,要他赶紧护送闻敏回家。
闻敏向荆王和王妃行礼拜别后,便跟着那名家臣和两个护卫向王府大门快步走去。
一到门外,便见到铁山持刀和三名护卫相持着,还有一名护卫空手站在一旁——他的刀被铁山给夺了。
“都住手!”
那名家臣大喝了一声。
几人见状都停住了。
铁山见到闻敏后,便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说道:“敏妹子出来了,我不跟你们打啦!”
几名护卫正要冲过去拿人,被那家臣喝住了,说王爷有令,送二人回去。
闻敏上前问道:“铁子哥,你没受伤吧?”
铁山嘿嘿一笑:“哪能呢?就凭他们几个?要不是你之前有过吩咐,我早杀进去了——噢?敏妹子,你咋进去那么久?那世子没为难你吧?”
闻敏莞尔一笑:“没呀!遇到了王爷王妃,耽搁了一会。”
王府,朱由樊的卧房内。
朱由樊正爬在床上直哼哼,荆王和王妃坐在在一旁说话。
王妃问道:“王爷,那闻照庭是何来头,你竟然如此抬举他?”
荆王轻哼一声,说道:“他曾做过帝师,又和当今首辅张居正交好——我能袭封荆王,张居正是出过力的。闻照庭那人,圣上对他都礼遇有加……告诉你,只消他一句话,樊儿那世子身份便有可能被夺去。你说,我能不让他几分么?”
“那也不能让人真打啊,你看把樊儿打得……”
王妃说着又心疼起来了。
“不真打可不行,得要他长点记性,以后再敢胡来,就不是这般惩戒了。”
荆王一脸严肃。
“王妃呀,你又不是不晓得,如今朝廷对皇室宗亲的开销过大,已成负担,明里暗里,都有人在唆使圣上压减各王府的供奉……”
王妃撇了撇嘴:“就那点供奉,再减的话,都要喝西北风了……”
“妇人之见!”
荆王看了王妃一眼,继续道:“还有,圣上对我们这些王爷,也是盯得甚紧,唯恐我们生出不臣之心,所以处处找茬。一旦被人口实,我这王爷之身都将不保,鞭他几下有什么要紧的?今日即便不是亮之先生的孙女,本王也要好好惩治樊儿。他日后晓得收敛,你我便可安然酣睡了。”
王妃点了点头,对朱由樊道:“樊儿,你听得没?你父王都是为了你好!”
朱由樊哼哼道:“樊儿已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