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做啥?爸才刚走没多久,你也不让他走得安心一点,再说我和老二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弟妹你也是,有啥事屋里说,别出来丢人现眼。”
周大冲着林文英说。
他在大伙面前大义凛然说的那番话,也立足了好大哥的人设。
奈何事与愿违,眼前两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刘招娣照样瘫坐在地哭天求地。
林文英甚至连头都没回。
自己说的话被当成空气,周大感受大家嘲笑的目光,一张脸又青又白。
换作是老头子在的时候,他一发话刘招娣还有可能依言照做。
现下只不过是一个继子罢了,爱谁听谁听。
林文英顿了一下。
这是出于以前对周大哥面上尊重的肌肉记忆。
但一想到就是周大哥家的小蝶把懵懂不知的女儿骗到傻子家,林文英就一肚子火,更不可能把他的话放在耳里了。
“你个老虔婆,还有脸乱吠?!说得好像对我男人多好,谁不知道你对继子不慈?
大哥也就罢了,你不知道吧?我男人都说了!他三岁的时候因为公爹疼他,你看不惯,趁着公爹不在家,偷偷把他抱出来扔到咱村东边的河里,那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水?可想而知差点没淹死!还好被路过的七叔救了回来!”
这些陈年旧事都是周庆丰私底下和妻子说的。
那一阵子周庆丰就住在七叔家里,直到周广回来。
不知道七叔和周广说了什么,总之后面刘招娣就收敛了很多,周庆丰也平安顺遂地长大了。
这些年两母子一直相安无事,仿佛这桩事早就随风飘散。
林文英一说完,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果然最毒妇人心,这后妈就是养不熟,得亏周二命大,不然早都折在他后妈手里了!”
“我说叔祖怎么这么疼周二,原来是以前救了他一命,倒也是,不看紧一点周二可能就没了!广子叔也是,怎么自己儿子都不管……”
有人拍了他一下。
“嘘!人都走了你就别叽歪了,而且你没听嫂子说广子叔不在?叔那会可能出去找活干了。”
刘招娣也没想到,这个早就风化的亏心事,就在今天被老二媳妇当着一圈外人的面掀了个彻底。
想到刚走没多久的男人,又心虚又害怕,一时没敢回嘴。
周围人的嘀嘀咕咕都被林文英听在耳朵里。
她可还没说完。
烧火棍无视周三无用的瞪视,直指他身后的刘招娣。
“几年前我和我男人结婚,爹拿了粮食和十块钱出来也全被你扣下!装什么慈母?只不过是公爹看在你生了两个儿子,给你遮羞罢了!
分家也是,公爹在的时候不敢反驳,公爹一走狐狸尾巴就露出来,肥地全给你两个儿子揽过去,还想把我们的房子给你亲孙子腾出来?
这是要看着我们全家饿死冻死?!我呸!”
“我们俩口子你怎么折腾,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小苗的主意!你昨天还让小蝶带我女儿去傻子家,简直丧心病狂,蛇蝎心肠!
我女儿才六岁啊!“
围观村民听她说完,纷纷发表意见。
“这分家是太过了!广子叔走之前就已经说好,而且以他的性格多半两个小的也能分到不少,没想到人走茶凉,婆娘搞事啊!”
有人则觉得骇人听闻。
“不是,你听到没?她刚刚说傻子家?难道还想让周二的女儿给傻子做媳妇?!”
“这想钱想疯了,我以为她会让周大女儿去,周大女儿的年纪还相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