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有点喘,气息开始乱起来了,临夜,根据内线提供的情报,他再次拦截了一名衙役,就在他想要捏碎衙役咽喉的时候,一块鸡骨头落在他的头上。
然后,从三十米外,冲过来一个瘦弱的少年,真是年少狂妄啊。花豹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这是他狩猎时习惯的笑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有多大本事?
拳头贴着手臂,花豹双臂封挡,只感觉手臂震颤,他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瞪大,心中更是震惊,接连退了六、七步。
那少年笑容灿烂,冲着那个被吓得神色惊恐的衙役说道,“衙役大哥,救你一命,请我吃只鸡怎么样?”
衙役三十来岁,听到少年说话,有些发怔,继而醒悟,忙不迭的摇头点头,口中连声道,“好,好好,好。”
少年手上全都是鸡油,也不再和衙役说话,有些挑衅的看着花豹,笑道:“花豹?名不副实啊,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一只老鼠?”
花豹并未赤身,那太明显了,他一脸凶相,即便隔着粗布麻衣,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必然是肌肉纵横。只是,那少年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浓郁的笑容,有一丝残酷。
兽山三位野兽,白玉老虎不知为谁所杀,九头狮子已是残破之躯,而最后一位,花豹,就在眼前。
“老鼠?”花豹目光之中带着愤怒,但是,手臂之上带着的疼痛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人是谁呢?
这人,自然就是沈弱了,昨天晚上练了一晚上的枪法,第二天,精神头还贼好,可能是躺的时间太长了吧,就想要动一动。
大街上面一转,就看到了通缉令,八十两黄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花豹。花豹,就应该死,而不是在这县城之内叫嚣。
当时,那个让沈弱眼前一亮的白衣斗笠女子禾溪,曾经在被救出泥潭的时候,说过她为何跑到山上追杀?沈弱虽然不发一言,但是,心中的杀机已然起伏,这些人,还是人吗?
如今,修为初成,花豹据说也是初入真武,自己也是初入真武,半斤对八两,针尖对麦芒,没道理,自己一个好人,干不死一个败类。
他来了,就必须割下这头花豹的人头。
花豹从口袋之中摸出来一双手套,上面钢刺遍布,寒光阵阵,很有可能抹着毒药,沈弱看着,眼睛眯了起来,背上背着的四尺长短的木棒也被他从背后抽了出来。
木棒乌黑,却有常人手臂粗大,是他从一个柴堆里面千辛万苦扒拉出来的,还有点不匀称,凑活用了,这不,也没钱买枪吗?
沈弱双手持木棒,心中激荡,也不知道那靖天枪诀究竟是不是那么神奇?
花豹双脚蓄力,借力而起,他本就是依仗一门轻身功夫在江湖上混,可是,这全力一扑,却是扑了一个空,他再扑,还是空,又扑,依旧是一场空。
这个时候,花豹浑身发凉,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拿捏,那种无助的恐惧感,让他很陌生,也彻底乱了阵脚。
依仗花枪式的沈弱,感觉到了猫戏耗子的乐趣,对,他就是要玩的这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不是悍匪吗?不是喜欢折磨人吗?
那就自己尝尝这种感觉吧,应该不会太好受,沈弱脸上露出冷讽之色,身影忽闪,乌黑的木棒重重的敲击在花豹的右臂上,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觉得牙根发冷。但是,这种声音出现在花豹的身上,沈弱又觉得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