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流出的先进机甲图纸、禁用枪械、人造经脉、基因药剂，下到寻宝贼和刀客们挖出的旧货、人体器官、违禁药物乃至租赁他人的脑机使用权限，或是购买某一段真实的记忆，只要你钞票充足——

眼前的小鬼摇晃着大头向两人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并说如果给他一笔介绍费的话，可以为两人引荐老街数一数二的供货商。

这是——被当做肉鸡了么。

白月棠来前还是做过些功课的，他搓动下巴，神色不善地看着小鬼。小家伙自称‘罗奴’，对他的审视一点也不怵，还吹嘘自己是灰区数一数二的活地图，甭管是街头巷尾还是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网络，他都门儿清。

“就看您需要些什么货了——”

罗奴说完叉着双臂和他对视，看起来倒是那么回事儿。

白月棠眼珠一转：

“【转轮王AT-21】型，你有路子么？”

这是先前去垃圾场找布玉檀的路上，遇到那个卖假货的手里的东西。灰寡妇是老街最大的几个中间人之一，这种高级奇缺货，也只有她这种人手里的生意，才会涉及。

“我丢——老板你胃口够大的呀。”

小鬼被吓了一跳。与联合政府在机械及核动力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一样，抵抗军在基因药剂的领域超越前人。甚至有传言说，‘白色皇帝’的实验室里，已经生产出可以抵御基因崩溃，又能赋予人种种不可思议能力的完美基因药剂。

低阶的基因药剂随着战争早已泛滥成灾，尤其受到刀客和盗宝贼们的青睐。虽然官方也有大型的实验室，也在战争中广泛的开发应用。但至少在法律层面，这是明令禁止的，因为新世界公民普遍存在一种基因缺陷，基因药剂会导致这种缺陷加速恶化，最终使人陷入基因崩溃的病变，病状比受到严重辐射的人，更为可怕。

“少废话，有没有？”

白月棠现在已经养成用‘侧写’观察人的习惯，他确定这小子知道不少内幕，不过看情况，会不会介绍门路给自己，那可就难说了。

罗奴踌躇半天，也拿不定主意，“你等等——”转身往深巷里跑去。

白月棠哈哈大笑，在背后揶揄道：“回去问问你家大人是吧——臭小子在这和我充大个儿！”

他也不急着离开，和布玉檀一样，东瞅瞅西逛逛，就当观光了。